“她没给我机会说完，”李瑾躺平，任由他胡乱地搓着，“我尚未能有所反应，就被她打了。”
“噗哼哼哼……”
李龟年本想忍住不笑，可一看他胸前的深紫色“图腾”，脸上的肌肉一抖，又喷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她下手可真够狠的！”
“没下手，直接踹的！”李瑾气不可遏，抓狂地说，“你见过这样的世家小姐？”
她本来就不是世家小姐……
她是特种兵小姐姐好吗！
李龟年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自嘲地想：要是我挨这么一脚，怕是得被抬回来。
见他面带嘲讽，李瑾抬腿作势踹他：“我都快气死了，你还嘲笑于我？”
“哈哈哈，没、没没，”李龟年回神，笑道，“我刚刚是在想，如果我挨上这么一脚的话，多半就能去永阳坊陪令堂喝茶了。”
“滚，”李瑾打开他还在揩油的手，抖了抖衣襟，“我阿娘素来爱清净，不喜你这种聒噪的。”
“哈哈哈……哎，你等下、还没擦完呢！”李龟年扒着他的衣襟，“多擦几遍好得快！”
“擦一遍就行了，”李瑾本来也没想擦，他只是来换件衣服的，“你不就是想看伤么？”
“哪有，我是真担心你的伤势！”李龟年一脸无辜，嘟着嘴说，“阿瑾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呢！”
“再学安庆阳，”李瑾把衣襟拽回来，怒怼道，“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狗头？”
“哈哈哈……”李龟年哈哈大笑，凑近杠了下他的肩膀，“这不是我的口头禅么？”
成功换来了一个白眼。
“咳，我就是觉得你爆粗口挺可爱来着。”
李瑾：“……”
“行了，我早看出来你没真生气了。”
李龟年又把他的衣襟扒拉开，重新擦起了药酒：“我们老家有句俗话，‘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
“呵，”李瑾郁结，面露纠结，“你老家还有这么变态的俗语？”
“‘变态’也是我老家的。”
李龟年笑着塞紧了瓶塞，起身从衣架上取了件圆领袍递给他，欠揍地补了一句：“我老家别的没有，就俗音和俗语多。”
“你别说，我忽然想起了一首特别应景的歌，我给你来几段哈！”
他清了下嗓子，仰头唱了起来。
“可能回忆掉进了大海，可能有些往事回不来；可能岁月会偷走等待，爱了很久也许会分开。”
“我们一同喜欢着现在，我们曾经被别人取代，我们都有类似的遗憾，所以一起漂流在人海……”
李瑾的眸子黯淡了些，静静地听着他唱。
“挥不去的阴霾，让我为你掩埋，哭了一晚的你的样子，从此都种在我的脑海。”
“月亮下的对白，单纯的像小孩……”
“你有好几次问我那是什么，”李龟年深吸了一口气，一个高音差点儿给李瑾聒成脑震荡，“这就是~爱~~~~”
“行了，别嚎了！”李瑾捂住了耳朵，“破音了还嚎得那么起劲儿！”
李龟年咧嘴乐得不行，继续破锣嗓子地嚎着：“这就是~爱~~~~”
“这就是爱~”他搂住李瑾，后者嫌弃地推了一把：“滚，老子差点儿失聪！”
“哈哈哈……”
“还笑！”
“我的好朋友又向正常人迈进了一步，我不应该高兴吗？”
李瑾黑了脸：“你是想说我以前不正常么？”
“哪有哪有，再正常些不是更好吗？”李龟年笑着后退了两步，拔腿就跑。
李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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