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一黑一白，虽然都看不清脸，但是周身高贵的气质还是引来了不少人侧目。
也不知是察觉到了落在锦轻身上的目光，还是自己被别人的目光看得有些厌烦，冥寒面具下的剑眉狠狠地蹙起，虽然旁的人看不到，但是他们却依旧能感觉到冥寒身上的气势。
太过强大，至少他们这些平明百姓是招惹不起的，想来应该是贵族出来游玩。
思及此，围观群众连忙移开目光，继续忙着手中的事情。
此时，便已经是上阳节了，天色还差一点点便大亮了，摊贩们都加快动作，准备在最后的时间里再完善一番。
锦轻和冥寒一路边走边看，看着为生计奔波，却又面带活力笑容的人，锦轻有一瞬间的出神。
曾几何时，她也如他们这般，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希望，活力四射。
锦轻计算着时间，大概，约定好的一年是无法实现了。
现在的她，只打算走一步算一步，过一天是一天了。
冥寒并不知道锦轻心中所想，也并不是会察言观色的人，然，饶是如此，冥寒依旧察觉到了锦轻的异样。
例如，突然间微敛的眸子，下垂的睫毛，以及嘴角若隐若现的自嘲弧度。
冥寒抿了抿唇，路过糖葫芦摊位的时候，买了一根糖葫芦。
那方，锦轻心中想着事情，并未注意到冥寒停留的动作，待她面前凭空多了一根糖葫芦的时候，锦轻有片刻的怔忡。
实在是她没有想过，冥寒会做出这种……类似于哄人的举动。
大抵就是因为反差太大，所以哪怕只是一根糖葫芦，依旧让锦轻觉得自己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至少，这一年，她可以不用自己一个人度过，不会那么空虚，那么心境难平。
锦轻接过糖葫芦，抬眸对上冥寒黑寂的眸子，忽而扬唇浅笑，哪怕白纱遮住了脸，也依然没能阻挡那份突然柔和的气质。
带着一股子摄人心魂的惊艳之感。
“谢谢。”
两个字，温婉空灵，似乎比这已然大亮的天色还要让人心痒难耐。
冥寒眸子沉了沉，喉结滚动着，“不客气。”
声音竟是沉了几分。
其实，对于锦轻来说，上阳节其实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彻亮的天空，她在天使族看惯了，没什么特殊的感觉，而美食……
对于现在的锦轻来说，无论吃什么，都如同嚼蜡，食不知味。
然，许是因为身边有个人陪着，锦轻竟觉得本来无趣的上阳节也有趣了不少。
至少，那根糖葫芦，是她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一根。
其实也不是毫无收获。
经过上阳节的相处，锦轻和冥寒之间也不再那么尴尬了。
锦轻发现，冥寒虽然看起来太过冷淡，但是实际上，却是心思细腻，绅士有礼的人。
在人多的时候会护着她，能通过她的感情察觉她的想法，虽然并不完全正确，但通常很贴近，像是她累了，她渴了，冥寒都能察觉到。
锦轻觉得，谣言之所以被称为谣言，大概，就是因为不可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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