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再像往常那般漆黑一片，反而是透着一点点灰色。
锦轻知道，这是黎明将近的征兆。
放下纱帐，锦轻躺在床上，目光定格在天花板上，半晌，指尖动了动，而后从袖口中摸出一块石头。
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
锦轻摩挲着石头，眸中泛着点点光芒，眉心变回白色的雪坠花纹路闪了闪，再一次浮现红光。
对于眉心纹路的变化，锦轻并没有什么不适感，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一旦纹路泛着红光，她就能感觉到炙热感。
倒也不算难受，只是有些感觉。
锦轻知道，她在一点一点变成堕天使。
“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吧，”锦轻摩挲着石头，眉宇间有些悲凉之色，“当初，她们也是像一开始骗我一样骗你的，对吧？”
想来，若不是锦轻误打误撞地，接受了最后的传承，只怕她也不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你会后悔么？”问完之后，锦轻笑了笑，似乎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
从一开始，她的母亲就做好了用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这种准备吧。
只可惜，有些事情，她也被瞒了过去。
“你说过，要活的有价值，可是我现在很快就完成堕天使了，算是有价值么？”
“应该不算吧，毕竟，堕天使一直都是所有天使心目当中耻辱的代表，我不想这样。”
“所以，在成为堕天使之前，让我去陪你吧。”
“你放心，我会死的有价值的，虽然他是刻意接近我的，但至少没有骗我，救回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就当是我对他没有欺骗我的感激，大概，也算是有价值了吧。”
“毕竟……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骗我的人了吧。”
“……”
锦轻握着石头，微垂着眸，神色温柔地说了一夜的话，直到天边渐渐泛着灰白，她才起身收拾了一下。
隔壁的冥寒也是一夜未眠，不过锦轻早在开口说话之前就设下了结界，冥寒虽然想知道锦轻一晚上做了什么，却不敢轻举妄动。
破开锦轻随手设下的结界不是难事，但是想让锦轻无所察觉，根本不可能。
冥寒并不希望这样，他不想让锦轻觉得自己是在监视她，所以便选择了放任。
然，若是冥寒听到了锦轻说的话，或许后来便不会发生那么多无法挽回的事情了吧。
冥寒估算着锦轻该收拾好了，便起身，走到锦轻房间门口，作势要敲门。
屋内，锦轻察觉到冥寒的举动，在他敲门的前一刻打开门。
冥寒手刚刚抬起来，面前的门便开了，他也没有觉得尴尬，而是顺势放下手，询问道：“现在出发？”
锦轻带着纱帐，知道冥寒看不到她的表情，遂开口应声，“嗯。”
两人竟是一个比一个沉默寡言。
不过冥寒本身就是话少的人，这段时间的话已经算是多的了，两人这么相处着也比较自在。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一黑一白，虽然都看不清脸，但是周身高贵的气质还是引来了不少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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