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屋子里，有一股特别的香味！是什么？”
北辰齐陷入了沉思，脑海里全是江琉璃的一颦一笑。
如今回忆起来，琉璃在自己身边，还真没有享受过什么福！
可是对于他来说，那些乏善可陈的回忆，如今却是显得那么的弥足珍贵。
“香味？是这个吗？”
巧慧指着花瓶上的月季问道。
早上她瞧着园子里的花开得正好，于是就采摘了几朵。
“不是！”
北辰齐毫不犹豫地就否认了。
月季花有什么稀奇的？满院子都是。
“香味？是这个吗？”
夏天到了，为了驱虫，屋子里一直燃着熏香。
那是琉璃特意调制的香料，淡淡的，格外好闻。
顺着巧慧手指的方向，北辰齐走进香炉，弯下了腰嗅了嗅。
味道是不错，可是，还不是他在寻找的味道。
“不是！”
听到这个答案，巧慧面露难色。
“太子殿下恕罪，奴婢实在不知道太子殿下喜欢的是什么味道！”
看着面色凝重的北辰齐一步又一步向自己走进，巧慧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他不会就因为这芝麻绿豆点大的事情就要责罚自己吧？
可是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若是君王和你讲道理，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冤魂。”
“太子殿下？”
金丝银线绣着云纹的靴子停下了眼皮底下，巧慧大气都不敢喘。
可是太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她感觉得到太子殿下呼出的热气就在耳边。
太子殿下不会瞧上她了吧？
这个念头像是炸弹一般在脑袋里炸开，巧慧没有欣喜，有的只是不可思议和愤怒。
琉璃那么好的姑娘，太子殿下说辜负就辜负，如今刚刚娶了新王妃，又要来招惹自己？
虽说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尤其是太子殿下这般身份尊贵的人，更是妻妾成群。
可是一想到琉璃，巧慧内心无来由地燃烧器一股无名火！
谁都可以对不起琉璃，可是自己不行！
“太子殿下，请自重！奴婢是皇上的秀女！”
就在北辰齐伸出手，即将碰到巧慧腰部的时候，巧慧勇敢地抬起头，直视北辰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言外之意，我可是你父皇的女人！你若是招惹了我，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北辰齐的手僵在半空中，先是诧异地瞪大了眼珠子，紧接着有点哭笑不得。
“你以为本宫要做什么？”
就在巧慧绞尽脑汁想答案的时候，北辰齐指了指巧慧悬挂在腰间上的香囊。
“本宫可以看看吗？”
“啊？”
恍然大悟的巧慧顿时脸红得就像是煮熟的虾米一般，耳根子火辣辣的。
原来，太子殿下接近他，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寻找他感兴趣的香味。
“可以，当然可以！”
巧慧手忙脚乱地解下腰间佩戴的香囊，双手恭恭敬敬地给太子殿下奉上。
刚刚的小插曲北辰齐俨然没有放在心上，他更感兴趣的是手中的香囊。
原本北辰齐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是当他嗅到香囊中的味道时，却是脸色大变。
这，不就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吗？
“就是它！就是它！”
情绪激动的北辰齐举着手中的香囊比被册封为太子殿下时还要高兴。
“这个香囊里究竟放的什么？”
若是他知道里头的材料究竟是什么，往后就不愁嗅不到他怀念的味道了。
“这——”
太子殿下的问题问倒了巧慧。
香囊是她的没错，上头的刺绣也是她亲手绣的，可是，里头的香料却是琉璃给的。
她隐约只记得琉璃说过，这香料不仅能够提神醒脑，还能够驱蚊虫。
“奴婢只记得有薄荷，百合，菊花——剩下的奴婢也不记得了！”
为了打消北辰齐的疑虑，下一句，巧慧赶紧补充道：“这香囊也是一个好姐妹送给我的！”
巧慧悄悄打量着北辰齐，也不知道他对自己这个“好姐妹”究竟是什么态度。
物有相似，人有相同，更何况，只是一种熟悉的味道。
北辰齐压根就没有把巧慧口中说的那个好姐妹往江琉璃身上想。
“太子殿下若是喜欢这味道，回头奴婢写信的时候，问问?”
“不必！”
北辰齐紧紧抓着香囊，像是抓着什么宝贝似的。
“你这个香囊，送给本宫可好？”
有了这香囊，拆开便能知道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香料了。
若是等巧慧写信询问，这一来一回，那得花费多长的时间？
他已经等不及了！
“可是——”
按理说女子的贴身之物是不能随便送给别的男子的，可是眼前的人可不是一般的男子。
就算她想拒绝，有用吗？
“太子殿下若是喜欢，奴婢给殿下再做一个新的吧！”
“这个就挺好！”
北辰齐紧紧握着香囊，视若珍宝。
“殿下，奴婢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巧慧心里好奇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她怎么觉得太子殿下奇奇怪怪的表现，完全是出于放不下琉璃呢？
“问吧！”
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允许，巧慧这才壮着胆子旁敲侧击地问道：“这个味道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个味道，让本宫想起一个故人。本宫原本以为再也闻不到了，没想到，在你这里找到了。说吧，要什么赏赐？”
北辰齐素来奖罚分明，如今，巧慧可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自然应该好好奖励。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好奇，太子殿下既然如此喜欢这个香味，直接去问殿下的故人，不就好了？”
比起奖励，巧慧更关心的是琉璃的幸福。
“恐怕，本宫再也见不到她了！”
若是能见到的话，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能不去吗？
看到巧慧疑惑的眼神，北辰齐索性坦白：“她已经死了！”
“殿下说的人，可是前王妃？”
若是北辰齐此刻能听到巧慧的心里话，他定是能听到巧慧在说：“谁说琉璃死了？琉璃活得好好的呢！她不但活得好好的，如今，她就在皇宫，就在你的眼皮底下！而且，她还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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