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恙也是没有想到他爸会问的这么直白。
他一下子就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然后就这样往床上一躺，翻了一个身子，将自己大半的脸埋在被子里头，只留一只眼睛出来，偷偷地看着他爸，说：“睡，睡了……”
林茂璋被气笑了。
林恙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头了，因为不太好意思，说话都模模糊糊的，说：“没，没睡几次……”
林茂璋将自己的手攥的咯吱响，强忍着怒火，再次问：“说，你跟你哥怎么开始的！”
他本来是想问林恙，为什么跟佘赞劲发展成这一步，但是林恙却误会了他的意思。
林恙将自己的眼睛露了出来，还真认真的想了想，说：“第一次是……我在我哥抽屉里都发现了一个……影碟……”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恙还朝着他爸控诉，说：“我哥他不正经！竟然在家里藏那种片子！”
林茂璋虽然脸上阴沉的厉害，但也确实不能说什么。
佘赞劲一个正常男人，又这么大年纪了，有几个那种片子也很正常，所以他虽然不悦，但还是接着问：“然后呢？”
林恙眼神带着一点试探地看着他爸，“然后……我就想偷看我哥的片子……你以前不让我看，所以我才好奇！”
林茂璋听到这里的时候，面部的肌肉都抖动一下。
合着还是他的错了?
林茂璋忍了，又问：“那然后呢?”
“我看了，觉得不舒服，”林恙说着，还回想了一下那天的事情，“然后我哥就帮我。”
林茂璋腾的一下，就直接站了起来，“他，他帮你???你让人家帮……”
“他是男的嘛！”林恙说的理所当然的，“又不是我逼他的，是他主动要帮我的！”
林茂璋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又坐了下来，斜着自己的眸子看着自己的儿子。
“第二次就是你给奶奶过生日后，又去跟人谈生意那天……但是我哥说了，那不算睡！”
林茂璋觉得有一点儿不对劲儿了，他怎么觉得他的儿子跟他讲的不是他跟佘赞劲的关系，而是他跟佘赞劲的……
“屁股流血的那次才叫睡！”林恙皱着眉头说，“当时都快疼死了，我哥他吓人的要死！”
只是一个晃神儿的功夫，林茂璋就又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他的儿子……处男之身，就这么破了?
林茂璋扶着自己的额头，简直都要晕了过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恙还觉得奇怪，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小脸儿都凑到了他爸的跟前儿，说：“但我哥都没有流血！”
林茂璋用自己的手遮住自己的眼，叹了一口气。
林恙正跟他爸说事儿呢，非要他爸看着他才说，直接就上手，将他爸捂着眼的那只手给扒了下来。
然后林恙就歪着自己的脑袋，凑到他爸的跟前儿，打算继续吐槽。
“你，你哥怎么可能会流血！”林茂璋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哎呦我的老天爷！”
他这正气的要死呢，他儿子还将脸怼到他的眼前儿，一本正经地跟他谈论这件事情。
那是林恙却觉得，男孩子长大了，跟自己的爸爸谈论这件事情很正常，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爸这么大的反应。
“那是我比我哥有良心！”林恙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是一把抓住了他爸搓脸的手，说，“爸，你都不知道我哥有多猛！他要杀人似的！”
“行，行行行了！”林茂璋那是一点儿都不想知道，“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林恙好不容易能找一个人说一下这件事情，他爸还这样，林恙就被气着了。
虽然被气着了，但是林恙还是想说，就硬是又说了一句：“我就比他好！他答应让我也试一次的时候，我都没有让他受伤！”
林茂璋：“……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林恙一下子就神气了起来，“我把我哥给攻了啊！”
这一次，才真的算是一声闷雷之后，晴天霹雳。
林茂璋那是真的，接受不了，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了，一张脸扭曲的跟什么似的，起身就要直接离开。
他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静上一静。
林恙撒娇似的，从床上站起来，一下子就趴到他爸的后背上，挂在了他爸的身上，“爸，你说我跟我哥以后怎么办呀。”
“……”林茂璋揉着自己眉心，然后偏了一下头，带着胡茬的脸贴着他儿子的脸，“那你想怎么办?”
“反正我没有跟我哥谈！”林恙闹小别扭似得，直接就否认了这件事情，“他要是……不来找我，那我也不去找他！我就要跟他分了！”
听他儿子一边说没有跟人家谈，又一边说分了，林茂璋的表情，那叫一个不可言说。
林恙说完之后，就一直想着他跟佘赞劲的事情，想着想着就失了神，将自己的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失恋了，伤心又苦恼的样子。
他就这样抱着他爸的脖子，趴在他爸的肩膀上，让自己的小脸儿埋了起来，伤心了，叫，“爸～”
林茂璋：“……”
没办法，林茂璋只能搂着自己的儿儿安慰。
于是，一直到晚上，再到深夜，林恙就把他自从到了乡下之后，跟佘赞劲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
林茂璋越是听，越是觉得他儿子是在吊着人家。
这件事情，好像确实是他们不占理了.
林茂璋无力地教育了一句：“小恙，做人不能这样……”
林恙也没有声音了。
他知道自己一直不回应佘赞劲是不对的，可是他当时是真的想回家，不想留在那里。
而如果承认跟佘赞劲的关系的话，就无疑成了一个累赘。
要说后悔吗，其实也不后悔。
佘赞劲没有怪过他，也没有伤心过，没有让他感受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今呢……
佘赞劲留在了城市里头，在这里工作，却可以好几个月都不联系他。
所以，乡下的那些感情，好像真的没有了。
真的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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