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性的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关莹。
我也不知道，我该如何去报答赵思思，我知道我不能再因为冲动犯下任何过错了，如果这样的话，赵思思所有为我做的努力就将全部付之东流。
我就这样沉默着，脑海里都是我和赵思思的曾经。
我想起我们上大学时，每一次赵思思都会亲昵的挽住我的臂膀，无论身旁有多少人；想起我和赵思思一起挥霍青春时，赵思思娇嫩的眼神和撒娇的语气；想起我们分手后，赵思思的堕落以及蜕变，小心翼翼的接近，而我却对她保持着恨意。
其实过去的事情，我已经消化了，我也知道，在当时赵思思还没有意识到我对她的重要性时，她是不会对我付出多少感情的。
但是如今，我已经感受到了她对我浓浓的爱意，我不是块木头，也不是性冷淡的男人，我是不会一直对赵思思没有感觉的。
有些回忆不去提起并不是因为忘记，而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一个可惜的结局，无论过程多么美好，再想起来心里都是悲痛的。
有些人不跨越那一层关系，并不是因为遗忘，而是不想让心中憧憬的那些东西被现实这块玻璃刺到穿透。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赵思思幸福，即便让她幸福的不是我。
我受不了任何人因为我付出太多东西，因为我怕自己给不出相对应的回报。
那些过期的誓言又一次出现，拥抱后的余温却不能再重现了，我只能静静地去理解这种后知后觉的孤独，然后在这种孤独之下杀死自己无数次。
我和关莹没过多久就到了隆盛酒楼，我们两个没有选择直接进入，而是在酒楼门口，选择了守株待兔的方式...
这种笨拙的方法虽然效率很低，但是却能让自己冷静冷静。
我在心里不断的暗示自己，无论赵思思和戴文涛究竟达成了什么样的合作，我都一定不能采取暴力行动。房文山已经暗示我怎么去怎么解决戴文涛，无论付出什么样的努力，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一定要让戴文涛付出应有的惩罚。
想到这里，我抽烟的手一直忍不住的颤抖，心中的愤怒和悲伤达到了极点，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情绪。
这时候，关莹把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身上。
“陈凡，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一定要撑住。”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余华说，为着活着而活着。”
“可是我一直没有实现我自己的人生目标，我所追求的东西，都离我越来越远。”
“总会来的。”关莹好像也突然伤感了起来
“时间过得多快啊，已经快到秋天了。”
“嗯，岁月不留人，只留记忆。”
“也不是什么事都会记起来的。”
我和关莹停止了交流，只是静静地看着酒楼门口。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戴文涛和赵思思便走了出来。赵思思麻木的看着前方，眼神暗淡，甚至迷离。而戴文涛的表情却非常宁静，他牵着赵思思的手。
这一幕对我的冲击力足以把我直接冲垮，我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像是倒在了地上一样。
赵思思也看见了我，她的身子剧烈的抖动，距离有些远，我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
我跟戴文涛对视了一眼，让我没想到的是，此时此刻的戴文涛居然没有了那种嚣张的气焰，他像是仅仅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一样。
这时候，戴文涛低声对赵思思说了什么，赵思思只是缓慢的点了点头，随即，戴文涛就这么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我就这么看着赵思思，今天杭州的风有些大，我甚至有了些想哭的感觉。
“关莹姐，好久不见啊。”赵思思勉强的笑了一下。
“思思，你跟陈凡聊一聊吧。陈凡很担心你。”关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随即她扭头回到了车上。
“思思，你真的从来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哽咽着说出了这句话。
“陈凡，你多骂我两句吧，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你和戴文涛？”
“我现在，是她众多情妇中的一员……”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伤害我的程度仅次于当初得病的时候，主治医生的那句冰冷的诊断。
“这就是他答应放过我的原因吧？”我开口问了一句。
“有这个原因。”
“前后的所有事，我都要听。”
“你非要听那么多干什么啊？这些事，都是没有意义的啊。”赵思思的声音变的非常小，像是带着哭腔。
“我需要知道真相，我不想让你为我付出那么多。”
“我没付出什么的，对我也有好处的啊。”
“你别说那个，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思思，我一定会让戴文涛付出代价的。”
“你知道我不是那人的人，为什么当天晚上还要怀疑我啊？陈凡，其实我挺幸福的，最起码现在我能为你做一些东西，你也安全下来了。只要我让戴文涛满意他或许之后还可以帮你一些……”赵思思依旧沉声说着。
“不会的，他就是当初车祸的罪魁祸首……”
我把车祸事件的前后都告诉了赵思思……
“原来是这样……陈凡，你放心吧，我会拼尽全力的！”
“我不需要你做出这种牺牲！现在我已经安全了，你快离开戴文涛，这没有什么的。”
“我不能离开他……不能……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了，虽然你怀疑我，但是我也因为这个感受到了你对我的在意，陈凡，其实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对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爱不爱我？还是说你心里可以有吴小楠和关莹，就是偏偏没有我？”
“我没有那么花心。”
“你不是花心，恰恰相反，或许你正是因为不花心，才会陷入这个状态……”赵思思再也控制不住，她的眼泪不断在眼中打转。
“陈凡，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你可以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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