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不对劲！
阮曼淼看着那筐子里的苹果，背后狂冒冷汗，她还记得自己在刚刚看到这苹果的瞬间，立即被它吸引住了，甚至迫不及待想要咬上一口，口中也分泌出了唾液。
——但是阮曼淼根本就不爱吃苹果。
况且之前为了控制体重，这些水果也是吃腻了，为了上镜减肥的时候，有些时候晚餐只是半个苹果，怎么可能在看到这个苹果的时候，馋到要分泌唾液。
这立即就让她想起了餐厅里的那一幕，面对那些粥的时候，她也食欲变得突然很旺盛。
那大妈似乎也没想到明晏的动作这么快，脸上原先带着的笑意突然僵硬了片刻，她又盯着阮曼淼，努力软化了脸上的笑容——
“小妹，你不爱吃苹果，我这儿还有其他水果，要不你也尝尝？”说着就抓着一把李子，要往阮曼淼的手上递。
阮曼淼立即闪身，把手放到身后。
“谢了大娘，我今天没带钱，等会儿再来照顾你生意。”说着她就往后又退了几步，“老公，我有点累了。”她拽着明晏的袖子，用眼神拼命暗示对方赶紧走。
明晏这会儿却站在这里没有动，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大妈，又低头看了下李子。
“我们买点李子，我带钱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币，“就称20块钱的。”
“……”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又开始买水果了？
阮曼淼迷茫地看向了明晏，但还是老实地没说话，充分扮演被大佬带飞的菜鸡。
“没多少钱，就送给你们吧。”大妈脸上又开始笑呵呵的，她伸手往塑料袋里装着新鲜的李子，无视了明晏递过去的钱。
——太不对劲了。
阮曼淼忍不住想。
就算这儿的人再好客，也不至于送上门的钱不说。
她仔细看着那个大妈，发现她像是在故意回避明晏递过去的纸币一般，直到装满了李子，把塑料袋塞到了明晏手上，也一直没收钱。
明晏见状点点头，“那谢谢了。”
他说着就提起李子，准备和阮曼淼一起离开。
“这才对，你们难得来玩一次，这算是我们招待你们的。”大妈乐呵呵地说着，她的目光盯着明晏手中的李子，在察觉到一旁的阮曼淼也在看着自己之后，脸上的笑容又大了点。
“等会儿尝尝看，这李子特别甜。”
“嗯，谢谢。”明晏又道谢了一遍，“软软，等会儿我们回民宿吃，顺便给其他人也尝尝。”他说话的声音不算小，仿佛故意让那大妈听到的关键词。
而阮曼淼也敏锐地发现，在明晏说出“给其他人尝尝”之后，那大妈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些。
——这让她的表情也逐渐扭曲起来。
她不敢再看，只能匆匆转开目光。
明晏则揽住她的肩膀，拎着那一袋李子，不慌不忙地往集市的另一边走去，手中还握着没有递出去的20块钱。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阮曼淼总觉得集市里的人，都在盯着他们俩在看，那目光莫名的带着些森冷的感觉，仿佛毒蛇的芯子，下一秒就要窜出来咬他们一口。
直到完全走出了那个集市，阮曼淼才呼的松了一口气，这会儿他们来到了小镇的另外一边，她看了眼明晏提在手上的李子，“不给钱真的没关系吗？”
“我给了。”
“啊？”她分明看见明晏手上那20块钱，还在对方的手心里。
“刚刚趁她没注意的时候，塞了100块钱到她的筐子里。”明晏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纸币，他的右手还拎着那一塑料袋的李子。
“你觉得这些李子值多少钱？”
阮曼淼看了眼那一塑料袋的紫色李子，她伸手拎了一下，又回忆了下摊位上的价格，“应该30多块钱？”她有些不太确定。
“至少可以肯定，不超过100块钱。”
明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紫色的李子，他递给阮曼淼，“什么味道。”
阮曼淼伸手接过，她放在鼻子上仔细闻了一会儿——
明明之前在那个摊位上的时候，她还觉得这些李子简直美味非凡，清新的果香完全不亚于那些苹果。
但这会儿，李子的香味近乎于没有。
虽然看着好看，但闻上去的味道就像是水果模型——一点水果的香气都没有。
模模糊糊的，阮曼淼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明晏的想法，以及没有明确说出来的意思。
从一开始，水果摊的大妈做的都是“无偿给予”，无论是把苹果直接塞给她，还是后面李子不收钱的行为，都不是一种钱货两讫的行为。
对方好像故意想要他们“亏钱”自己。
“她是故意的？”
“应该。”
明晏回答的很保守。
“就像早上的白粥一样，都是让你放大欲望，无法克制食欲，也是贪婪的一种，占小便宜也是贪婪的一种。”明晏拎着手上的李子，用力一捏。
李子碎裂，里面却没有任何汁水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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