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能明白陆元青的想法，当知道自己是牢中人，总有些人会想着逃出去。
比如圣教的那一群人，他们就是追求自由的勇士。
这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自由，甚至会累及到那些想安于现状的修士。
如果是牢笼开了扇安全的大门，没有任何的危险，没有人会拒绝走出牢笼。
但会危及到生命的话，肯定不会有那么多的无畏者。
圣月教与正道联盟都没有错，只不过是立场的问题。
“陆师伯，据晚辈所知，曾有飞升境撕开过秦岭淮河的结界，可引来了灭顶之灾。
目前为止，你们圣月教并没有实力抵挡得住飞升境的攻击。
这也不怪正道联盟要阻止你们。”阿牛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圣月教一统天下，统一管理，资源分配，培养天才。
现在的这片天资源越来越少，门派反而越来越多，很难再出飞升境。”陆元青忧心忡忡地道。
“没有飞升境的原因不是因为这里有禁制吗？”阿牛疑惑。
“那只是原因之一，总会有天才能打破的。”
他看向阿牛继续道：“师侄，我觉得你能打破这个禁制。”
阿牛沉默，他确实有这个信心。
这是武夫的自信。
但真要他带头撕开结界去秦岭淮河的另一片天下，他真有那勇气吗？
若是这里再遭遇洗劫清算，他肯定会被列为罪人。
“师侄，你怕了吗？”
“实话实说，晚辈现在还没有这勇气。”他停顿了一会，又补充道：“我并不是怕死，多少会顾及其他人的性命。”
“等你达到了巅峰，又不能飞升时，定会想着去秦岭淮河另一边的寻找仙缘。”陆元青道。
“陆师伯，你还是与正道联盟那边坐下来好好谈谈，如果继续内耗下去，更加没有可能走出这里的可能性。”
“与那群胆小的迂腐顽固根本说不通，只会顾着一亩三分地。”说到这个，他很愤怒。
“你就说我迟早有一天想着出去的，不管他们同不同意，都要做好准备。”
“哈哈，师侄，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甘愿被困在此地，只要你愿意，师伯我随时将教主之位传于你，让你去跟他们谈。”陆元青畅笑道。
“师伯，这事我就不掺和了。
我想找个地方闭关突破境界瓶颈。”阿牛摇摇头道。
“师侄，你现在到底是武夫多少境了？”陆元青好奇问道。
“应该是十二境吧，与仙人境差不多。
师伯可知武夫十二境叫什么？”
“我也不知，即便是你师父也不知。
武者的修炼体系在我们这里并没有记载，或许那一边有。”
“当年我师父他是自学成才吗？”
“嗯，他与你一样，灵根天赋普通，偶然得到了一篇武道功法。
如果你想闭关破境，师伯建议你去尸桐山。”
“尸桐山那不是禁地吗？”
“富贵险中求，以你现在的实力去了那里不见得会有多大的危险。”
“师伯不会想坑害我吧。”阿牛破天荒地开一次玩笑。
“哈哈，师伯还指望你带着我出去。”
“师伯，保重。”
——
阿牛出了擎苍谷，见到不远处的青松道人他们，有数千之众。
“你们与圣月教主谈谈如何和平共处，将来我会亲自撕破结界出去。
有时间在内耗，还不如好好休养生息壮大自身实力，将来也有一线生机。”
阿牛的话如同雷音，响彻天地山川。
他们内心被震击，久久未能平。
只等阿牛消失了十数息，他们才回过神，愁眉苦脸。
“观主，接下来怎么办？”
“谈吧。”青松道人深叹一口气说。
——
阿牛没有第一时间去尸桐山，而是选择游历天下，在红尘中历练。
今年他有一百二十七岁，十三岁之前一直在山村生活，往后的一百一十四年再没有接触过凡间。
在玄冥宗的十四年，他只回过一次家。
被困云魔谷一百年，已经让他再无机会面见爹娘了。
他回了一次桃源村在双老坟前坐了一晚，走的时候也没有去见弟弟的后人，只留下了一些财物，可保他们一生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终究是仙凡有别。
秦岭淮河以南面积很大，土地肥沃，气候宜人，是十分适合人生活的。
可惜，七国战乱导致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人口也日益减少。
山上的修行者不插手凡间事，行的是圣人道。
阿牛花一年的时间行走在各国，最终选择了秦国君作为天下共主。
在他的帮助下，秦军横扫天下，仅在五年就建立了大秦皇朝，终结了长达三百年的战争时代。
统一容易，更难的是人心所向。
要想天下百姓心系大秦，还要看秦皇是否能让他们安居乐业，日子不再过得穷苦。
他之所以如此做，其中原因有悲天悯人之怀，也有想稳定天下增长人口，看能否诞生绝世修炼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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