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身旁的裴逸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齐昭宁也差点被骗过去。
雪晴愣在原地，她对齐昭宁的话是信的，但自己这几日来的一切似乎又变成了笑话。
齐昭宁上前两步，把那人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面具后的脸赫然是一副与云睁完全相左的面容。
齐昭宁看着雪晴大受打击的模样，朝裴逸使了个眼色。
裴逸便带着燕岚几人先退了出去。
雪晴整个人跪坐在地上，被齐昭宁抱在怀里。
她一句话也没说，任由雪晴哭了个彻底。
“我是不是不能再服侍在公主身边了。”
雪晴抽噎着。
“不是不能侍奉了，只是战场无情，你在这边十分不安全，你若是愿意我送你去找云睁可好？”
齐昭宁不知道她与云睁究竟是什么时候动了情的，但她十分理解雪晴。
如果是裴逸，想必她也未必会冷静到哪里去。
“奴婢不想离开公主。”
雪晴使劲摇着头，似乎云睁在这一刻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雪晴，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错了没关系只要吸取教训改正就可以了，这段日子我也的确忙疏忽了你，才让你陷入险境。”
“你心底也许有些记恨我，我理解，但你也明白，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不可能再留你在我身边。”
齐昭宁没想到她与雪晴的缘分终究是太浅，以至于好不容易到了今日，却不得不送她离开。
“公主！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
雪晴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但齐昭宁眼底再无疼惜。
裴逸看着雪晴被带走，有些心疼的揽住她的肩膀。
“她离开了，我就真的只剩自己了。”
“你还有我。”
裴逸掰过她的脸，有些强硬的让她看着自己。
“你若是想留下她，我可以让人调教一下她。”
齐昭宁轻轻摇头拒绝。
“无论是什么原因，有了二心之后都不敢再用，前世她护我而死，我可以把整个后背都交给她。”
“但现在不可能了，我唯一能还她的就是饶她一命。”
无论那人最终目的是什么，齐昭宁都知道他成功了。
雪晴也许会自刎，也许会带着恨意活下去。
因为她与云睁不再有可能了，她伤害了裴逸云睁也不会接纳她。
“走吧，去地牢看看。”
裴逸拿上披风两步跟了上去给她披好。
他看着齐昭宁的有些冷然的表情，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地牢内寒风萧瑟，格外幽冷，那厨娘被关在一个有些破旧的牢笼里。
云晨正站在牢门外看着她。
“没想到你居然懂医！”
那厨娘恶狠狠地看着齐昭宁，面色不善。
“齐褚辰派你来之前没跟你讲过？”
齐昭宁不错过厨娘脸上的丝毫表情，面上虽然不显，但眼神紧锁着她。
果然，在提到齐褚辰三个字时，她瞳孔微缩了一下。
哪怕只有一瞬齐昭宁也很确定自己看的分明。
“堂堂的战神侯爷难道就只能躲在女人身后吗？”
那厨娘不去回答齐昭宁的问题，转而对着裴逸冷嘲热讽。
“你说的没错，本侯身体娇弱，已经习惯被她保护了。”
裴逸双手环胸，一番话说得丝毫不脸红。
那厨娘被他这副样子猛地噎了一下。
“既然如此，侯爷有什么手段就用吧，我谷月没什么可说的，也没什么可怕的。”
就在云晨打算拉开牢门时，齐昭宁突然说话了。
“好，我向来欣赏不怕死的人，不如我们决斗一番如何？”
云晨看了一眼裴逸，见他颔首，只好把人带到演武场上。
演武场上的骚动很快被隐龙卫的士兵们知道了，除了值守的人大家都冒着风雪赶到演武场。
齐昭宁把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看向裴逸的眸子里有不容辩驳的肃然。
她一身烈焰般的软甲，站在一片素白之中，像是自天而落的战神。
风雪似乎感受到齐昭宁的情绪，每一片雪都带着凛冽的杀意，越下越大。
众人眼前的视线渐渐被风雪掩盖的模糊不清，除了演武场上的那一簇红色，他们再难看到其他。
齐昭宁站在一面铜锣面前，举起红色的木槌，“咚”的敲了一声。
“现在比赛正式开始。”
她低声说着，眼神看向那厨娘却是难掩肃杀之意。
“哗啦！”
齐昭宁并没有去拿台子旁的武器，反而是从地上捞起了一串铁链。
“去挑你的武器吧，如果你杀了我，就能活着离开。”
那厨娘愣了一下，有些犹豫的往武器架那边走了一步。
见齐昭宁真的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等着她选武器，便不再犹豫，很快挑了一根鞭子站在齐昭宁对面。
一阵闷笑声从对面传来，那厨娘有些怪异的看了齐昭宁一眼，然后果断出手。
长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齐昭宁扫来，齐昭宁只稍稍退了半步避开她的攻击。
厨娘手中的长鞭或扫、或挥、或打，动作行云流水格外赏心悦目。
“你为何不出手，难不成是瞧不起我！”
那厨娘见齐昭宁只是躲避，有些气恼，眼底陡然闪过一丝杀意。
手中的长鞭忽然不再柔软，在半空中化作一柄利剑直直刺向齐昭宁。
“嗤！”
血肉被利器插入的声音在风雪中被传的更远。
那厨娘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齐昭宁手中的铁链。
“你怎么！”
化鞭为剑是她的必杀技，就像刚才这招把柔软的鞭子灌进内力，让它变得无比尖利她练了足足有二十年。
可齐昭宁怎么会这招？
厨娘手中的鞭子软在地上，她连齐昭宁的衣角都没碰到。
她的琵琶骨被齐昭宁手中的锁链打碎穿过，此刻她正半跪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演武场上的雪白。
“我会的还多着呢，咱们一会儿慢慢聊。”
齐昭宁用锁链又打碎她另一个琵琶骨，传骨而过锁链沉沉掉落在台上。
“把她带到地牢来。”
从她去拿鞭子的那一刻起，齐昭宁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齐褚辰身边唯一的女暗卫，会毒会易容术更用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鞭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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