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秘密
搭箭挽弓动作利落，齐昭宁手中的箭矢瞄准两个交缠的身影。
蒋穆看着张满的弓弦，替裴逸捏了把汗。
“噗！”
箭矢插入血肉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清晰可闻。
陈四捂着左腿，不可置信的看着齐昭宁，公主什么时候学会射箭了？
齐昭宁笑得恣意，但手下不停。
“噗！”一声，同一个位置再中一箭。
这会儿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齐昭宁似乎和那个人有仇怨。
刚才输给齐昭宁的蒋穆觉得后背有些发毛，连忙拉着还想看热闹的蒋霜凝离开了，顺便驱散了众人。
谁能从这两尊大佛手里逃出生天？有这时间不如去踏踏实实睡个觉。
陈四刚还在猜测腿上这一箭究竟是意外还是故意，结果下一瞬齐昭宁就给了他答案。
看着齐昭宁再度拉满的弓弦，和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陈四只觉得毛骨悚然。
第三支箭再次射中同一个位置，陈四再也难支撑，“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裴逸也悠哉着收了手，站在陈四身后。
“云睁带着他进来。”
齐昭宁把手里的弓箭扔给裴逸，抬脚走进了他的院落里。
“陈四，你想活还是想死？”
陈四眉心一跳，齐昭宁居然知道他的编号？
三皇子的所有暗卫都是有编号的，但他很确定他从没见过齐昭宁。
院内的沉默彻底消磨了齐昭宁的一点耐心，她转头看向裴逸，眼底一片血红。
“裴逸，我们做个交易吧。”
“你说。”
“你帮我训练一支暗卫营，我把他给你。”
裴逸眼底蕴着笑意，“就他？值一个暗卫营吗？”
齐昭宁摇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说的是齐褚辰，如何？交易吗？”
裴逸下意识就想问自己为何要相信她，可是无论是直觉还是先前的事情都告诉他，他要信。
“好。”
“明日巳时来南城门西大营，我在那等你。”
话落，齐昭宁转身离开裴逸的院子。
之前裴逸在跟来北狄的路上就和她说过，他的父亲因为信任当今皇上齐盛，在交了兵权之后却被他算计烧死在府宅里，而本该一起葬身火海的他却意外活了下来，所以他才对人特别不信任。
当时齐昭宁就没有完全相信，但今天她知道答案了。
齐褚辰应该是买通了裴逸身边很信任的人，最后害得裴逸断了双腿，断腿重生唯有那一种办法，齐昭宁想如果是自己，也许会比裴逸更加敏感。
陈四死得悄无声息，齐褚辰也是后来才在裴逸口中得知的这个消息。
*
第二日裴逸如约出现在大营里，齐昭宁正好带着一众隐龙卫晨练归来。
正值隆冬，齐昭宁却未着大氅，身上散发着热气朝裴逸走来。
裴逸眉头微动，迎着她走过去，把自己的大氅给齐昭宁披上系好。
“我不冷。”
“不冷也披着，如今可是寒冬，就算你是医者也断不能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
齐昭宁只好拢着大氅带裴逸走进给他早就准备好的营帐。
“在谈暗卫营的事情之前，我们应该谈谈另一个事情。”
她指着裴逸的腿，格外笃定。
“你的腿是齐褚辰的手笔，陈四参与了。”
裴逸有些无奈的勾起唇角，“那你是不是也应该拿出一些诚意？”
“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且毫无保留。”
齐昭宁说得坦诚，她要与裴逸合作暗卫营，如果没有信任两个人的合作是无法长远的，无论是基于前世的情义还是今生的缘分，她都信任裴逸。
“是，齐褚辰之前用家人的性命胁迫我身边的侍卫，给我的茶水中下了药，我的腿被他们生生打断，药老说如果再晚一刻，这腿就废了。”
齐家还真是把做畜生贯彻到底啊！齐昭宁眼底几乎凝结成冰。
齐盛的父亲为了追求长生弑君夺权，齐盛和齐褚辰为了皇位兵权谋害人命。
裴逸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恨意，心里的疑问盘桓许久，终于问出口。
“你不是宁华公主，对吗？”
齐昭宁做梦也没有想到裴逸居然会提出这个问题。
她沉默了许久，久到裴逸都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终于开口了。
“对，也不对。”
这个答案虽然有些模棱两可，但裴逸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那我要提醒你，永京的局势已经变了，让你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永京的异变裴逸自然早就收到消息，但他好奇的是齐昭宁怎么知道的。
“怎么说？”
“齐褚辰虽然没有什么治国安邦的能力，但是因为多疑所以格外谨慎，他断不会在齐盛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让暗卫闹出这么大动静，唯一的可能就是齐盛已经出事了。”
齐昭宁声音微沉，大氅下双拳已经紧紧握在一起，难道齐褚辰注定要登上皇位，重来一世哪怕她能料定许多也阻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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