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程淼淼知道这里面有问题，所以只有在和纪淮私底下相处的时候才提出来，她虚虚地攥了攥手指，纳闷地道：“可我哪来的力量遗失在外？”
什么都不清楚的感觉简直糟透了。
纪淮听到这话却忽然顿住，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了些什么，屈指扣着桌面，呼吸略微急促地道：“将册子拿出来问问。”
程淼淼眼前一亮，忽地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对啊，关于她力量的事那本小黑册子肯定比她知道的更多！
她连忙把它从兜里掏出来放到桌上，追问道：“刚才我们说的话你肯定都听见了，快说，你知不知道那股黑气的来历是什么？”
小黑册子立马将书页翻得哗啦作响。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纪淮眸光沉下来，指尖又窜出一簇火苗，沉声道：“你说不说？不说，烧了你。”
黑册子：“……”这条龙忒过分！
程淼淼伸出手指按住快要炸起来的册子，眨巴着眼睛，道：“哥，咱们做事别这么暴力，看把它都吓坏了，我们循序渐进慢慢来。”
纪淮淡淡地噢了声，熄了指尖的火苗。
小黑册子这才逐渐被安抚下来，小心翼翼地挪动着靠近程淼淼那边，忽然直起半边册子，“噗——”的一下从册子里吐出个小石头，像是朝他呸了声。
“……”
纪淮的脸顿时黑了黑。
这本册子欠揍。
程淼淼憋着笑觑着他的脸色，好险没有笑出来，赶紧伸手拍了拍小黑册子，乐不可支道：“你再这样，我可就由着纪淮揍你了啊，快说正事。”
小黑册子扭了下身体，很是幽怨地看着她。
程淼淼丝毫不心虚的戳了戳它，把它和纪淮放在一起比较，她当然选纪淮啊，是它非要比较的，那自取其辱也不能怪她偏心呀。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小黑册子轻哼了声，翻到某页空白页显出一行字来：
——“黑气来源我并不知晓，但你力量的确有所增长，并非是灵力，而是神力。虽不知来源，可这黑气对你有益，多多益善！”
纪淮皱眉：“你不能溯源？”
小黑册子不满地扑扑了两下，又显出字来：“我又无灵力要如何溯源！！”
“没用。”
“我比你这条失忆龙有用！”
程淼淼连忙用指腹安抚地按住这本小黑册子，省的它和纪淮又吵起来。
人和本子能吵起来简直闻所未闻。
纪淮平日里看起来稳重又内敛，对家里那些小妖怪们都是持家长心态，鲜少和他们置气，还能帮程淼淼照顾他们，遇上这小黑册子居然还能和它吵起来。
她颇有些头疼，问道：“你没有灵力无法溯源，那我可以溯源吗？”
小黑册子不情愿地在她手中扭了扭，浮出字来：“每个妖怪的灵力印记都是不同的，想要通过灵力印记去寻人很难，没办法直接定位，除非大海捞针。”
灵力不同，是能够感知出来的。
但通过一缕灵力而追溯到本体就是天方夜谭的事。
程淼淼顿时失望地啊了声：“没有办法追溯黑气来源的话，那我们连背后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到时要是被算计了怎么办。”
看对方影响孔宣的架势，应该是想从内部击溃妖族。
可那人为何要对妖族这般大的敌意呢？
纪淮垂下眼睑，屈指缓缓地摩挲了两下指节，沉吟片刻后道：“那人既选择藏在暗中，正说明那人的实力并不强劲，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从内部入手。”
见他开口说话，小黑册子不甘示弱地也跟着提示：
——“天道在我！邪魔统统退散！”
“……”
程淼淼一言难尽的瞥了眼，抬手就把小黑册子合了起来揣进兜里。
她觉得纪淮说的有道理，对方要是真有能耐，早就把山海里的妖族一网打尽了，会选择这样迂回的办法只能说明那人实力不济，她最不担心的就是实力问题。
一力降十会！
反正是她能吞噬黑气，又不是黑气能吞噬她，怕啥呢！
程淼淼丝毫不担心的道：“优势在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纪淮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这副自信的小模样，眼眸微微闪动，抬手好笑揉搓了两下她的小脑袋。
她就该永远保持这副模样才是。
无论什么东西，都不能阻挡她要走下去的路。
所以，只能请它暂时去死一死了。
·
程淼淼在孔家待的如鱼得水。
最主要是柳姣很懂得抓人心思，见她方才在厅内多看了两眼孔宣的原形，便猜测她可能喜欢小妖怪，便主动带着她去孔家专门开辟出来养小孩的院子。
像孔舸和柳姣生出来的孩子，有一半可能是随母原形，有一半是随父原形。
而他们在刚出生的那些年里会不受控地人形与妖形之间转换。
为了安全，所以他们专门开辟了一处灵气比较充裕的院子，将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全都养在里面，既能从小增进感情，也能方便管教他们。柳姣带程淼淼去的就是这么一处院子。
于是，程淼淼在一院子各种各样的小妖怪里过得十分快乐。
尤其是在看见因为变为原形而被扔进小妖怪里的孔宣，看着他被一群弟弟妹妹闹着玩，整个人都乐得不可开支，他伤了妖丹就是伤了根基，需要灵气滋养才行。
杂毛绿孔雀有气无力地趴在草地上。
程淼淼悄悄地摸了两把它那看起来就很顺滑漂亮的翎羽，离开之前可以让柳姣给她送一些孔雀过去褪下的羽毛，这么漂亮，阿娘阿姐她们肯定会喜欢。
摸完孔雀，她就高高兴兴地跑去撸院子里的金色小狮子，结果刚一抱住它就发现了不对劲。
程淼淼秀气的眉头拧了起来。
按理说这么小的妖怪体内妖丹一般是不成型的。
而且看孔家对幼崽的重视程度，这个年龄必然不可能接触外界的东西以免出意外，但她却在小狮子的体内发现了小缕的黑气，与隗溪他们体内的黑气一模一样。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淼淼脑中冒出无数的念头，最后停格在某个念头上，当即脸色一变匆匆地就跑去找了纪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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