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殷锦自然知道，聚华和他提起过，另一株灵根就叫做天青，可是他怕海棠看出他和聚华的关系，所以摇头装作不知道，“那是什么？”
海棠神神秘秘的凑近殷锦，聚华耳力很好，她怕在背后多嘴被聚华知道。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天青是仙尊的兄弟，当年盘古开天地以后，将他送去了九幽之地，镇压那里的煞气。”
殷锦点点头。
“哦，原来如此，那么仙尊的病情和天青又有什么关系呢？”
海棠眼珠子转了转。
“因为天青是仙尊的兄弟，其实他们就是一株灵根分化而成的两棵桃树，仙尊如今的病症是在灵根上，三千年前他补天的时候被煞气伤了灵根，所以只要将天青的灵根拿回一部分，以形补形就可以了。”
殷锦十分诧异。
若是有这个法子，为什么聚华宁愿受了三千年的罪呢？
“这样吗？那为什么仙尊宁可受了三千年的苦，也不愿意去九幽之地找天青。”
海棠摇摇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仙尊的事情我可不敢多打听，灵根这事还是多听了一耳朵呢。”
殷锦陷入了沉思。
他之前听聚华说过，沉柯当时其实是进入过九幽之地的。
而且按理来说，沉柯是魔族后期的魔尊，比起聚华这样开天辟地就存在的尊神来说，功力应该不如才是。
既然沉柯都能进去九幽之地，为什么聚华不能去？
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海棠见他半晌不说话，伸出手在殷锦面前晃了晃。
“殷锦哥哥，你在想什么？”
殷锦这才回过神，朝着海棠笑了一笑。
“啊，刚刚听你说了这些，从没有听人提起过，有些诧异罢了，你真是个小机灵鬼，整个聚华宫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海棠摇摇头，不承认自己八卦的体质。
“才不是，整个聚华宫什么都知道的是绿柳姐姐，整个天宫什么都知道的是德中上仙，我就是个小仙娥，知道的不多的。”
殷锦心想，聚华宫里的所有事，绿柳也不是都知道。
比如，他和聚华的情愫。
“相信以你的潜力，以后会更进一步的，等绿柳长大了，找到了合适的郎君，这聚华宫肯定是你统领了。”
海棠嘿嘿一笑。
“绿柳姐姐和我一样，是草木修成的仙人，没有平素那么多的七情六欲，仙尊当年将我们四个的外貌都压制在十二三岁的模样，他说哪天我们动了凡心开了花，就会变成少女模样。”
殷锦挑挑眉。
“哦？还有这种事？那么看你们有没有心上人，就看你们的外表就行了？”
海棠眨眨眼，凑到殷锦身边，挨着他。
就像是个小妹妹一般的可爱。
“是呀，等哪天绿柳姐姐长大了，我们就知道她要嫁人了。”
殷锦不禁失笑。
想不到聚华还有这种想法，真的挺有意思的。
“你们仙尊将你们的外形都维持在十二三岁，他自己倒是长成了个成年人的样子，也是有意思。”
海棠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其实不是的，仙尊以前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我们聚华宫看起来都很小的，可是三千年前，他受了重伤，突然间就长大了。”
闻言，殷锦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难道聚华三千年前动过凡心？
按照绿柳的话来说，也不是不可能……
“仙尊三千年前有什么境遇吗？”
海棠仔细回想了一下。
“你是说仙尊三千年前动过凡心？我觉得不可能啊，三千年前，他一直都是清修，后来又遇上了天裂补天，从没有听说过他和谁走的很近。”
殷锦这才点点头。
若是聚华三千年前就因为动了凡心才长成了这般，他心里还是会有一些醋意的。
像是原本只属于自己的一块白玉无瑕，忽然被人玷污了其中一点般。
他想得到聚华的所有，从第一次心动开始。
海棠看看外头天色，赶忙端起托盘。
“哎呀，我还有事情，不和你说了，先走了啊，你多休息休息。”
殷锦笑着摆摆手。
“走慢点。”
海棠前脚刚走，后脚萧慕就回来了。
“殷兄，你们聊了很久，看出来这小仙娥对你十分信赖。”
殷锦淡笑着，躺回了榻上。
“是呀，之前我在聚华宫的时候，和她相处的不错，她是个很可爱的小丫头。”
萧慕无聊的在殷锦房中走来走去。
他屋里没有太多的陈设，连书籍都少的可怜。
因为之前在这里住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聚华窗外的那棵桃树上过的夜，或者是在聚华的屋里。
所以这屋子看起来没有多少人气。
“你平日里在屋里都做些什么？这屋里看着十分冷清。”
殷锦搔搔头。
“没有什么特殊的，多是修炼调息一类，怎么，太无聊了吗？”
萧慕点点头，从乾坤囊中拿出一把古琴，放在了桌上。
“反正闲来无事，我给你弹一曲消磨时间吧。”
殷锦没想到他还会这个。
“好呀，可惜我是个粗人，不太懂这些，你今日怕是要对牛弹琴了。”
萧慕笑笑，抬手置于琴弦上。
顿时，潺潺如流水的琴声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
“今日弹一首《良宵》给你消磨时间。”
在凡间的时候，虽说君子需要会六艺，但是殷锦是修士，所以殷家对他这些技能并不是太在意。
他也只会一点皮毛，能听懂，也能弹一两个小曲子。
可如今听到萧慕的琴声，只是一起手，便知道是大家。
他饶有兴致的听着。
果然从琴声里听到了良宵待人磨的意境。
蝉鸣，清风，明月，以及松涛。
正在他沉浸在曲中的时候，萧慕的琴声忽然滞涩了一下。
殷锦睁开眼，就见司药不知道什么时候背着药箱站在了门口。
他眼神直直的看着萧慕，然后抬脚走了进来，撩起袍子，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萧慕琴声有一丝慌乱，随即又很快的调整了状态，将整首曲子都弹了下来。
琴声绕梁，久久不愿散去。
司药呼出一口气，他从乾坤囊拿出一柄玉质洞箫。
“我可以和你合奏一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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