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华刚准备关窗。
就见一个穿着玄色衣袍的人影，跳上了他窗外的桃花枝。
他的目光跟随着殷锦的身形，落在他摇晃的小腿上。
“这么晚，你不去休息，在做什么？”
殷锦双手枕在脑后，侧过脸，朝他露出一抹微笑。
“我想离你更近一点。”
闻言，聚华的心怦怦乱跳。
他一挥手，关上了那扇窗。
殷锦看着窗户纸上映照出来的，聚华的侧影。
嘴角的笑意没有消失。
因为他看到了聚华上下滚动的喉结，以及，不停深呼吸的侧影。
“仙尊，我真的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
聚华耳力非凡，自然能听到他的喃喃自语。
手指一弹，屋里顿时陷入了黑暗。
他起身往床边走去。
窗户却被敲响了。
聚华顿住脚步，他不知所措。
“做什么？”
殷锦不说话，只是又敲了敲窗户。
叩叩叩
聚华的心跳的声音大到他自己都能听到。
这个登徒子，这是想做什么？
他……
“不说就滚！”
殷锦嘴角噙着笑，站在窗外。
月色照在他的肩头，桃花落在他的眉眼。
“我想在睡前，再看看你。”
聚华僵硬着，回过头。
月光将殷锦的剪影映在他的窗户上。
鬼使神差的，聚华走过去，推开了窗。
窗外的人，眼底带着月色，嘴角带着笑意，盈盈的看向他。
他的指尖冰冷。
几千万年从没有过情爱，忽然就来的这么凶猛。
聚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
于是，他又想关窗。
“看过了，你滚吧。”
殷锦却一把按住了窗扉。
他握住聚华冰冷修长的手。
“你的手很冷。”
聚华撇过脸，哼了一声。
却被殷锦轻轻捏住了下巴。
他凑过去，轻柔的吻着聚华的唇。
聚华睁大眼，他不敢相信，殷锦居然这么大胆。
这么……
这个吻和下午那个带着侵略性的吻完全不同，此刻的殷锦温柔的像是三月吹过桃花的微风。
他轻轻地含吮着聚华的唇，研磨着他，带着聚华沉入爱情的漩涡。
“你的唇也很冷。”
聚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被动的任由殷锦动作。
他觉得，此刻自己应该推开殷锦。
可是手指触碰到殷锦的心口，那透过衣物传来的蓬勃有力的心跳，温热的体温，又让他万分眷念。
最终，他合上了眼。
良久，殷锦才松开他，带着笑意的看着聚华。
月色在聚华眼底沉淀，这个平日里孤高不谙世事的仙尊也变得万分柔情。
他佯嗔的哼了一声。
“若有下次，本尊定……”
殷锦握着他的手指，像是拿捏着一件易碎的玉器。
“定怎么样？”
能怎么样呢？
若是以前的聚华，定会打的他皮开肉绽。
可是面前这个人，几次三番的轻薄于他，他又能怎么样呢？
聚华睫毛帘子扇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殷锦却又在此刻凑了过来。
这回只是在他的唇角轻轻地印上了一个吻。
“我想进来。”
这一句一下子将聚华点醒了似的。
他猛的从殷锦手中抽出手，然后飞快的关上了窗。
背靠着窗棱，聚华的脸烫的厉害。
他想进来？
聚华深呼吸，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般。
殷锦见他这般，只道是自己唐突了。
赶忙又敲了敲窗棱。
“仙尊，对不起，我只是，只是……”
窗内，传来聚华一声带着怒意的呵斥。
“滚！”
殷锦在窗外站了一会儿，脸上的笑意没有消散，只是带上了些许愁绪。
“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想陪着你，离你更紧点。”
聚华手指拂过自己的唇瓣。
一开始也说什么都不做，可是……
他眼底氤氲的含着水雾，眼角带着三月桃花的薄红。
若是此刻他自己照镜子看看眼含春色的自己，怕是会惊异于自己也能做出这般情态。
“本尊让你滚。”
殷锦手指拂过窗户纸，描摹着聚华的影子。
“好好好，我现在就滚，你别生气，早些休息。”
说完，他翻身又上了桃花树。
聚华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
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聚华，你未尝不想他进来。
你未尝不想……
可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心理的渴望。
那一晚，躺在桃花树上的人辗转难眠，而躺在屋内的人，亦是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早，不等绿柳来伺候聚华洗漱。
殷锦已经端了热水过来。
聚华还在小寐，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绿柳，并没有动弹。
“你放在那里，本尊一会儿再起。”
铜盆被放在桌上。
随后，脚步声不仅没有离开，反倒离他越来越近。
聚华翕开眼，正对上了殷锦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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