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和凌肖一前一后走进暗牢里，程阮低着头，思索一会使用催眠卡的时机。
换血这件事，他得让季白知道。
这是原剧情线里，少数可以攻略季白的时机。
但从前几次的相处来看，以季白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同意自己替他输血的。
那此时催眠卡的作用就十分重要了。
6个小时的时长对半砍，三个小时刚好也不会引起沈叙言的怀疑。
另一半的催眠卡，程阮还不是很想用，因为这种卡片的消耗量太大了，留着半片防身也是好的啊。
谁知道沈叙言会不会突然为难……
程阮观察起暗牢里可以拖住凌肖的可能，希望能有其他的事情拖住凌肖的脚步。
程阮脑子里靠幻想编制出无数种情形：
血猎组织突然打过来了；暗牢里的人类暴动；沈叙言有急事突然召回凌肖……
周围安静的恐怖。
程阮看到了标志着马上要到最后一间牢房的拐角。
……
哦，
当然。
这些情况的可能性为0。
看守森严的暗牢又怎么会发生突发性事件呢？
程阮叹了一口气，杏眼中带上了些失落。
果然，得来容易的东西，用掉也很容易。
走过转角，就到了季白的牢房门口。
季白在暗牢里长时间没有阳光，身上又受了伤，原本就白皙的面庞竟然比前几日更加苍白。
像一个被关在音乐盒里矜贵清冷的王子，精致又易碎。
程阮看在眼里，觉得别说抽血，就是在划出一道伤口，季白就等破碎在这暗无天日的阴暗角落。
程阮看着玻璃房里的季白，感受到身后凌肖的气息。
不行，
不能让凌肖进到里面去。
程阮瞥到这间牢房门口放着看守者的桌椅，心思一动。
程阮当即靠在玻璃门上，转身去看凌肖。
凌肖正将手中端着的取血工具放在桌上，从口袋中掏出临时身份牌，准备打开牢房大门。
见到程阮转身看向他，
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嘀——”
门锁向后转动，门框上的指示灯变成绿色，金属门和玻璃构件之间打开了一条门缝。
凌肖正准备拉开门时，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抵在了门和玻璃之间。
凌肖停下了动作，没再用力，抬头去看程阮：
“你干什么？”
“我……”
程阮好看的眉毛抬了抬，眼波流转，抿了下嘴唇低声说：
“我想……你能不能在外面等我，我自己进去就好。”
“可家主吩咐过，让我看着你取血。”
凌肖锐利的目光看向程阮，冷声问道。
这倒不是他的态度不好，血族大都个性散漫不羁，只有这样他才能管得住手下的人。
只是习惯了这样的方式，一时对着程阮没改过来。
程阮感觉到凌肖的强硬，攥了攥拳头，声音软了些继续和凌肖讲：
“上次围猎场我也在，你和季白打得很激烈，他身上的伤都是你弄得，你进去，就更难完成先生说的事了。”
“而且你上次看着很凶，我怕你看见他的血，又变成那副样子。”
说着，程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惧意。
凌肖皱了皱眉，垂下了眼眸。
没想到……
他竟是怕自己血族的样子吗？
程阮见凌肖似乎软化了，又接着说道：
“这里是玻璃房子，里面什么外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你在外面也可以看清的。”
凌肖看向房内，季白正闭着眼睛靠在墙上。
这个清瘦的青年有何种力量，与他缠斗过的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凌肖转头看向程阮，像是感受到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对，态度和缓地劝说:
“但季白很危险，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我可以。”
少年像是无畏的幼兽，仿佛不知道这世界上的还有如此强大的猛禽，勇敢热烈。
凌肖摇了摇头。
程阮察觉到凌肖的担心已经从沈叙言的任务转移到了自己的安危上，赶忙拽住凌肖的衣袖，摇晃着说：
“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开着门，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接可以进来。”
“求求你了，凌肖……”
少年朗然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尾音回荡在凌肖的耳道里。
凌肖耳朵一热，终究是抵抗不了少年撒娇似的请求。
他放下了自己拉着门的那只手，无奈地看着程阮：
“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叫我。”
“我做坐在这边，你注意好自己的安全。”
“嗯嗯！”
程阮笑了，用力点了点头，松开拉着凌肖的手，转身跑去桌子上拿托盘。
凌肖也走了过来，看着程阮的动作，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啦，我很快就好。”
程阮单手拿着托盘，一手推着凌肖到椅子上坐下。
因为，
如果凌肖站着晕倒的话他根本搬不动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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