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南城分局此刻也是灯火通明。
张煦抬头看了一眼电脑前的技术人员，询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基本可以确认了，群主交代的幕后始作俑者也查到了，是徐若柳的同校同学，南大的研究生，名字叫厉陆轩，男，24岁。”
“根据我们调查的情况以及整合的资料来看，该男生之前曾追过徐若柳一学期，不过她婉拒了。”
“所以可能是自尊心作祟蓄意报复。”警察把查到的资料递给张局。
“混账东西，他的地址查到了吗？”张局伸手一拍桌案，怒斥道。
“查到了，具体位置就在南大附近的小区。”
“你带两个人去一下，不要惊动其他人。”
“张局，有人报案，止泊医院今晚的急诊上有一位前来就诊的男性患者消失了。”
这边的任务刚安排下去，另外一个警察就迅速汇报紧急事件。
“消失了？医院监控查过了吗。”张局有些讶异。
“查过了，走廊上的监控显示他进去没有出来，办公室里没有监控，其他情况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止泊集团的少东家已经赶到。”
值班警察有条不紊地报告着消息。
“这样吧，我过去一趟，再喊两个人，随我出警。”张煦表情严肃，思考片刻，自己跟林执有些交情，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好。
这会的路上几乎没什么车辆，他们到的很快，还没下车，一行人就围了过来。
“张局您好，我是林琅。”最前面的年轻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不用客气，我认识你父亲。请问监控在哪里，麻烦带我去看一下。”张局没多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我带您去。”
一旁的保安赶忙上前，引着张局来到了保卫科，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男人进入急诊时的监控。
张局俯下身，把监控画面放大，男人的脸一闪而过。
“这不是，这不是那个谁，厉陆轩吗！”
身后的警员突然惊呼出声，刚刚在张局桌子上看到过的资料，现在又跃然眼前。
张局皱眉，仔细地看着画面的那人，确实是厉陆轩。
”厉陆轩是谁？”慢一步赶来的林琅出声问道。
“厉陆轩？”一直没说话的沈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是谁跟他提过呢。
“你打电话，问问去南大的A组，厉陆轩在不在家。”张局对着警员吩咐道。
“南大。”沈予想起来了，徐若柳来做心理疏导的时候有提到过这个人。
看来最近发生的事情无形中像是有根线，来来回回将这些人缠绕在一起。
“张局，我能问下，为什么派人去了厉陆轩的家吗？”他突然出声。
“你是？”张煦这会才发现琳琅旁边还有一位年轻人。
“沈予。”
张局在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难不成是沈家的那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沈予见他盯着自己走神，不禁又喊了一声：“张局。”
张煦回过神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前两天有女生来局里报案，自称遭遇了网络暴力。”
“据我们调查，有人在网络上带节奏，故意编造谎言，散布并传播了大量的恶意P 图、AI换脸等虚假内容。”
如果沈予猜得没错的话，报案的女生可能是徐若柳。
“我们的技术人员顺着网上频繁发言者的IP地址，查到了一个大规模的水军群。”
“又根据群主的口供及联系方式顺藤摸瓜查到了厉陆轩。本来安排了一队前往他家，没想到他又在医院消失了。”
张煦拿出一个平板给他看，上面记录着十几个群的详细情况。
“哎，他们好像最近来过医院！”身后的喉科主任惊讶出声，指着首页上面的几个照片。
“他们什么病？”张煦皱着眉头询问。
医生指着的那几个人是水军群的群主们。
“口舌生疮，扁桃体发炎，舌根有蠕虫出现。”主任对这几个病人的印象深刻。
口舌生疮常见，扁桃体发炎也常见，但发炎溃烂到有白色小虫出现的程度才来接受治疗并不常见。
这几天主任先后诊断出七八个同样的症状，就很不寻常，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留意了一下，没想到这就派上用场了。
“张局，A组说厉陆轩不在家，查了小区监控，他于凌晨11:38分离开小区，离开时的着装打扮与他出现在医院时无异。”
警员把A组拍摄的监控画面递给张局。
“让A组返回，带上刑侦部门的人，医院集合。”他对比了时间和着装，下达着命令。
凌晨两点多钟。
距离斐燃从本部落荒而逃在外面流浪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
他一路从大学城来到了医院，这几天夜里他基本就在医院干活，一直两点一线来回奔波。
医院出没的梦魇基本都是半完全体和完全体，只有斐燃可以处理。
大学城的梦魇虽然数量多，但都是低等梦魇，也不用太过担心，等大家从本部出发，自然会有人到大学城去。
这两天大学城偶尔也会爆出一两只中阶梦魇，这种时候大家就会圈斐燃过去帮忙。
青年蹲在天台边上，看着手机里挤作一团一动不动的坐标，也不知道大家到底在部里商量什么，都这个点了还没出来行动。
该不会是被那虫吃了吧，惊悚的念头一闪而过，斐燃打了个冷颤。
都两点多了，斐燃真的有点担忧。他想也没想，直接闪回本部看看什么情况。
“你们怎么还不出去干活，大学城好多梦魇，打一下就变成马蜂了，好家伙，跟蝗虫过境一样……”
斐燃风风火火地进入地下二楼。
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他抬头打量着四周。
人都走了，屏幕怎么不关。
巨幕还在频闪，忽明忽暗的光打在斐燃的脸上，迫使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被多不胜数的蜂卵占据的屏幕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斐燃的视线里。
“我去！？告辞。”
斐燃瞳孔一震，身上的汗毛陡然竖起，犹如海浪般从背后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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