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陈莉娅艰难开口道：“如果以后，我是说如果，我不在你身边给你当小助手了，你会生气吗？”
季葵楞了一下，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没......没什么......”陈莉娅摇了摇头。
季葵狐疑道：“你这幅样子可不像没事的，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收到了国外我喜欢的大学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陈莉娅道。
季葵笑道：“这是好事啊，你不想去吗？”
陈莉娅抬头看着季葵，问道：“我真的可以去吗？”
季葵有些莫名其妙：“你凭本事考上的为什么不能去？”
陈莉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葵忽然反应过来了，她问道：“你觉得在我身边工作就不应该再离开了？”
陈莉娅点了点头：“我不能辜负师姐对我的栽培。”
“傻不傻啊。”季葵伸出食指点了点陈莉娅的额头：“我栽培你是因为你值得，又不是一定要你给我当牛做马。”
陈莉娅是一个很认真严谨的人，这点季葵是十分满意的。
但有时候她却发现这个傻姑娘有些一根筋，傻得可爱。
陈莉娅垂着头捏着手指不说话，看得季葵有些无奈。
她叹了口气道：“那个学校是不是你梦想的学校？”
陈莉娅点点头：“是，梦寐以求。”
“你那么努力是不是就为了那份通知书？”季葵又问道。
陈莉娅又点点头。
“你待在我身边的原因是什么？”季葵忽然问道。
陈莉娅愣住了，她待在季葵身边的原因是什么？
是当初的出手相助？是后来的提携栽培？
好像一开始是这样的，她一开始待在季葵身边就是想要回报季葵什么。
但是后来她发现，她这些回报对于季葵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有一天季葵跟她说：“莉娅，人要为了梦想而活着，无论那个梦想能不能实现，但你心中要有，因为那是你变得更优秀的动力。
“师姐也有梦想吗？”她鬼使神差地问道。
然后她看到季葵笑了笑，感慨道：“当然有啊，只不过很难实现罢了。”
连师姐这样的人也会有难以实现的事情啊，她心想。
“莉娅的梦想是什么？”季葵还问了她。
她当时怎么说来着？
“我不知道。”她这样说。
季葵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温柔地笑着：“没关系，可以慢慢想。”
再后来，她偶然间看到了一篇关于国外一所名校的文章，里面描述的学校的样子让她起了兴趣。
她开始查阅资料，开始了解这所大学，后来她便喜欢上了这所大学。
那一刻，她好像有了一个目标。
她要考上这所大学的研究生，她要去这所学校念书。
这就是梦想吗？
想到这，陈莉娅的心境逐渐明朗。
“我知道了。”她终于露出了笑容。
季葵一如以前那样，抬手揉了揉陈莉娅的头，温柔地笑着：“那就去吧。”
“嗯！”陈莉娅的神情格外坚定。
“好了，提前放假去准备吧，出国这种事情还是要计划好的。”季葵又道：“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我帮你。”
“谢谢师姐。”
陈莉娅走后，韩悦才推开门进来。
“姚先生来了。”她道。
季葵点点头：“知道了。”
当季葵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姚钰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吃着韩悦给他的糕点。
见季葵进来，他连忙放下叉子：“您回来了。”
“好吃吗？”季葵问道。
姚钰看了看被他吃了一半的糕点，假咳一声：“刚刚有点饿了。”
季葵笑眯眯地说道：“先吃完再说吧，我这的甜点肯定是好吃的。”
“是。”姚钰重新坐了回去。
季葵没再管他，径直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
一时间这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姚钰吞咽食物的声音和季葵翻动纸张的声音。
姚钰将糕点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又喝了一口热咖啡，舒坦地呼出一口气。
季葵听到了他放下杯子的声音，抬头看了看，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姚钰笑了笑，道：“我吃完了。”
“嗯。”季葵点了点头，又继续低头看文件。
姚钰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又看到了那一堆被卷起来的纸角。
他嘴巴抽了抽，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听说韩特助是个有洁癖的人？”
季葵想了想，道：“是吧，平时她收拾我办公室还是很仔细的。”
姚钰又道：“那韩特助在帮您整理文件的时候不会说些什么吗？”
季葵挑眉道：“要说什么？”
姚钰：“......”
天天帮您整理那一堆惨不忍睹的文件，也是难为韩特助这个有洁癖的人忍得下去一声不吭了。
季葵见姚钰不说话，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手边的文件，顿时了然。
“她之前可难受了，”季葵笑道：“后来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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