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行，我能力有限，没办法让你看到她。”李乐神色认真的说道：“不过你女儿说，她也很想你，让你好好生活下去。”
“她说，她想你每年都去学校看一次樱花，坐在那棵樱花树的石凳上，她说，你答应过她的。
“你要带很多花瓣回家，做香包，她说，这也是你答应过她的。”
“她说，你要每天都开心，要发自真心的笑一笑。”
“她说，不可以哭哦，哭就不是乖爸爸了。”
“她说，是她不乖，在妈妈买东西的时候偷偷跑到超市外面玩。”
……
这些话确实是由严老师的女儿对李乐说的，再由李乐转达给严老师。
这些小女孩，哪怕变成了鬼魂，都乖巧的如此可爱。
严老师听着，泪水又止不住的想要流出来。
但他手忙脚乱擦干眼泪，又跑到河边，捧起一捧河水，将脸上的泥土与泪水洗干净，擦干眼镜，理顺头发，站在河岸边。
他要做一个听话的父亲，不可以哭的。
“小兄弟，我女儿在哪个地方。”严老师已经恢复原本的气质，虽然有些狼狈，但神色止不住的激动。
李乐指了指：“她就在你前面站着。”
严老师单膝跪在地上，将自己的身姿放低，重复二十五年前与女儿交谈时的情景，伸出手，虚空放着。
李乐眼中，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
一个父亲半跪在地上，两手放在女儿的双肩上，目光与女儿平行对视。
父女眼中都是对对方的心疼。
“乖囡囡，爸爸好想你，也好想妈妈……好想我们一家三口团聚。”
这一场触碰，间隔二十五年零七个月又八天。
……
“我们还可以帮你们做些什么。”李乐对身旁的小女孩说道。
越是看到父女俩温馨的场景，李乐心头的恨意与杀意就越浓。
因为这些人贩子的存在，大夏不知有多少家庭正在经历万劫不复的痛苦。
“村里有很多符咒，这些符咒很厉害，会消磨我们的鬼气。”小女孩说道：“赵汤圆姐姐就是被困在了符咒里。”
“所以你们只能吓吓他们，不能亲自动手？”李乐想到了之前，在那栋民宅时，只听到忽远忽近的嬉笑声，但这些小女孩都没有直接对村民动手。
小女孩点了点头。
“好，明天晚上前，符咒会清除干净，天黑之后，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复仇。”
李乐决心从未如此坚定过。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四点。
严老师好像有对女儿说不完的话。
李乐还是将他喊起来。
他们需要商量一下具体的对策，现在，他确定严老师和他是同一条战线上的。
严老师起身时，脸上又恢复了从前从容的表情，风平浪静，但李乐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下，到底藏着多少恨意。
他将帮小女孩们亲手复仇的想法告诉严老师，严老师十分同意，甚至还虚空对着小女孩们说了许多如何折磨人、让人痛不欲生但又不会轻易死去的办法。
李乐对严老师，再次刮目相看。
李乐认为，若是可以，这些方法其实可以在大夏其他人贩子身上都使用一遍。
两人在河边商讨计划，所有的小女孩则自动分散到四面八方，帮两人放哨，防止有人偷听。
商讨中，李乐发现，严老师对秋山村资料的掌握，超乎他的想象。
秋山村一共十三户，二十六人，近二十年来，没有添过新丁。
村民年龄最大的，已有六十五岁，最小的也有五十三岁。
都是一群风烛残年的人。
村民战斗力不强，但不排除他们有土枪土炮的可能。
起初，严老师是计划借用这次考察的机会，秋山村的井水里下毒，一种慢性毒药，一周左右才会毒发。
七月，雨水多，未来七天内有三天会下暴雨，可以冲掉严老师下毒的痕迹，这样，严老师既可以报仇，也可以脱身，堪称完美计划。
但现在因为需要清理符咒，让小女孩们自己报仇，原计划有变，李乐统计过，这全村的建筑都被画上了符咒，要清理完毕，工程量不小，所以两人最终决定，硬来。
明天一早就动手。
先将所有村民都控制住，然后再去清理破坏符咒。
只是如何将村民一网打尽，全部控制住，那就需要做一点安排。
两人商量完后，李乐又喊来小女孩，对她交代了几句，有个事情需要她去做。
然后，李乐和严老师才又悄悄回到邱龙的家里。
并没有人发现他们曾偷偷溜出去过。
李乐回到房间时，孙远正抱着被子睡得呼呼作响。
“年轻真好。”
李乐心叹一声，和衣躺到床上抓紧补充睡眠。
……
李乐是被一阵叫骂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时，发现孙远正迷茫的坐在床上，往窗外望去。
李乐掏出手机，时间才不过七点，与约定的时间相差不大。
因为周围都是高山，挡住了朝阳，所以秋山村的早晨比其它地方来的晚一些，此时的天只蒙蒙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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