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期末，今天是最后一场考试，考试时外面就飘起了雪，这会儿地面上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积雪了。
“哇！下雪了耶！”
刚走出教学楼，安夏就大呼一声，兴奋地冲了出去。
林小园看着光着手就去捏雪球的安夏，感觉手冻得慌，哈了口气说：“寒假你们准备去哪儿玩啊？”
季婧：“没想好。”
沐辛是本地的，忽然提议说：“回去之前我们不如一起去云山滑雪吧，我还听说云山那边新开了个温泉度假酒店。”
明悦没什么意见，正好她还没打算回去。
唐馨然：“我同意，正好我买的是几天后的飞机票。”
季婧和林小园有家人来接，也同意了。
最后问安夏，安夏果断改签加入她们。
“不过我想多叫一个人。”明悦忽然说。
安夏：“那个凤凰渣男啊？”
明悦意味深长地一笑：“毕竟不能一直冷着嘛。”
比起程天佑之前那些层出不穷的PUA招式，明悦对付他就简单粗暴的多，捧杀加冷落。
心情好了，就给他买些昂贵的东西，无脑地吹捧夸赞，心情不好了，就懒得搭理他。
一个甜枣后来个巴掌，搞得程天佑现在都开始患得患失了。
其他人纷纷会心一笑，揶揄道：“小悦儿，你现在越来越坏了啊……”
最开始她们想法子折腾渣男她会心软，现在都学会自己主动出击了。
季婧露出老母亲式欣慰的笑容，拍了拍明悦的肩膀：“小悦儿，孺子可教。”
小白叹了口气：孺子可教的不是宿主，是你们啊。从一开始宿主想要的就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因为只有这样，才不算崩人设。
毕竟人都会改变，人设自然也不是一成不变，只不过要变得合乎情理。
明悦笑笑：“我开心，这次出游住宿我全包，怎么样？”
“这么大方？”沐辛开玩笑说，“那我们可要选最贵的酒店了。”
明悦拍拍胸脯，放下豪言：“随便选！今天我买单！”
一群人走出教学楼，打打闹闹地往寝室走。
雪越来越大，明悦站在台阶下，看着漫天纷纷扬扬的雪花，伸手去接，晶莹剔透的雪花在掌心中一点点融化，冰冰凉凉的。
她想到了以前，每年冬天下雪，她就爱跑出去淋雪，阿渊担心她着凉生病总是不让，她就偷跑出去。
最后他大概是知道越阻拦她越要试，只能陪着她一起了。
他们一同淋了雪，也一同白了头。
这时一把黑伞忽然覆在头顶。
明悦一偏头，是顾清。
她弯了弯眼睛，笑容又甜又软：“顾老师怎么在这？”
顾清略微移开视线，不去看她的脸：“我来监考。”
明悦哦了一声：“顾老师下学期就不代课了吧。”
顾清：“嗯。”
明悦轻叹一声：“那真可惜了，以后可能都见不到顾老师了。”
S大校园占地面积很广，隔得稍远些的两栋楼都得做校内公交。研究生院更是有专门的教学楼，和本科生一南一北，一般来说是很难碰见。
闻言，顾清举着伞柄的手一紧。
每次看见她，他的心里总会生出一些不受控的情绪，还在一次次加重。
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让他无措，甚至慌乱，所以后面才有意无意地避开她。
可现在一想到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她了，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闷闷地疼了起来。
顾清刚想说什么，明悦的手机响了一声，是沐辛发来消息问她跑哪儿去了。
明悦晃了晃手机：“顾老师，我朋友找我，我要回去了，再见啦。”
她的再见是下次再见。
顾清理解的却是再也不见。
“等一下。”
顾清叫住明悦，将伞递过去：“伞你打着吧，雪太大了，化了容易着凉。”
S市在南方，冬天虽然会下雪，但基本是下一半化一半，不打伞回去就跟淋雨差不多了。
明悦没接：“我把伞打走了，那顾老师你怎么办？”
“我……我休息室里还有一把。”顾清不想听到她的拒绝，将伞柄塞到明悦手里就转身回了教学楼。
明悦笑了笑，打着伞走了。
顾清又折了回来，再次看着明悦的背影远去，眼神有些晦涩不明。
明悦在半路上遇见了来找她的程天佑。
程天佑是特意来接她的，结果见她打着一把黑色大伞，一看就不像是女生会用的，心里咯噔一下。
明悦现在心情好，对他态度就还不错：“学长，你怎么来了？”
“我看下雪了，就想着来接你，结果半路被老师叫过去帮了个忙，就晚了一会儿。”
程天佑看了眼她打的伞，试探性地问：“寒悦，这伞好像不是你的吧。”
“不是我的，这是顾老师的，”明悦说，“我从教学楼里出来时碰见他了，他见我没有伞，就借给我了。”
顾清？
程天佑皱起眉，想起上次吃饭的事情，心中开始不安。
他学的也是计算机，顾清虽然是研究生，但在他们专业非常有名，不少人将他看成偶像，学院里的很多教授都对他夸赞有加。
但传闻中的顾清虽性情温和，但与人交往时边界感很重，总透着几分疏离冷情，主动借伞给异性这种事情正常情况下他是不会做的。
难不成……
程天佑忍不住问：“寒悦，顾学长平时也这么关心吗？”
明悦脚步一顿，脸色忽然冷了下来：“你怎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跟顾老师吗？”
“我…我没有……”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程天佑急切道：“寒悦你别误会，我就是有些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明悦打断他的话，“不就借把伞吗，很正常的事情，你想太多了吧。”
程天佑忍不住想，难道真的是他想太多了吗？他其实没接触过顾清，那些传言也是听别人说起，不一定就是真的。
“寒悦，对不起，”程天佑连忙道歉，“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所以对这些事情比较敏感。”
——渣男PUA招数七，强调他有多爱你，他就算行为不当也是因为太在意你，让你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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