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野将角落里的小熊玩偶小心翼翼放到橙子怀里。
帮小橙子掖好被角，又在她额头和脸蛋依依不舍地亲了又亲。
这才穿好衣服，披上风衣，阔步出了房门。
深夜，苏家佛堂茶室。
苏澈为刚刚坐定的陆千野斟茶。
视线却下意识被陆千野脖颈上的吻痕和破损的唇瓣所吸引。
向陆千野发射一记眼刀，“啧，姓陆的。自从来了我们家，你这脖子和嘴唇就没好过。也太过分了吧？！”
陆千野眉目微挑，反射眼刀：
“嗯？你是说小橙子过分？也对，你看看我现在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知道我家宝贝老婆对我有多过分了。”
说着，陆千野拇指轻轻覆上自己沾了血丝的下唇，摩挲了几下。
狭长黑眸里浸满雀跃笑意。
苏澈：…………？
喵的，姓陆的一定是在炫耀吧？
一定是吧！
比这个，他怎么能输？！
苏澈心一横，一把扯歪自己领口。
星星点点的吻痕映入陆千野眼帘。
没看错的话，白皙的锁骨上面还有绳结勒出的痕迹。
苏澈一边扯还一边冲陆千野夸张地哼唧：
“哎哟，好疼好疼~我下次一定要千芊老婆对我温柔一点，再温柔一点~”
陆千野：………………
毫不示弱，噌地将披在身上的风衣扔到一边。
而后一颗颗解开衬衫纽扣。
将线条流畅的胸腹肌展示在苏澈面前。
看到陆千野胸肌的重点后，苏澈眼珠子都要惊到掉出来了。
“次奥，停！！好好好，是在下输了，快给我把衣服穿上！肿成这样真的辣眼睛！ 姓陆的你别忘了，隔壁就是佛堂！”
“呵，你知道就好。”
两位怨种兄弟怼天怼地，翻着白眼自行穿好衣服。
陆千野黑眸微凝，语气严肃又认真：
“好了，说正事。尸检报告如何？”
“焦尸骨龄十岁，比澄澄当年大三岁。尸体身材矮小，个子不高，所以当年才会被误认成澄澄的尸体。”
“DNA检测呢？”
“已经在当年的失踪人口里做比对了，相信不久后就会有结果。”
“嗯。”
两兄弟长舒一口气，小口啜饮茶水。
陆千野看着刚从实验室回来风尘仆仆的苏澈，倏然想到什么，黑眸愈发揶揄起来：
“对了，你知道奶奶的事了么？”
不明所以的苏澈有点蒙圈，“……奶奶？啥奶奶？”
“柳颂秋。”
听到熟悉的名字，苏澈惊了：
“啥？趁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找到奶奶了？！”
“嗯。苏瑾，就是柳颂秋。”
紧盯陆千野定定的黑眸，苏澈一脸难以置信。
“等等，我捋捋……姓陆的你是说，苏奶奶就是我和澄澄的亲生奶奶？！”
见陆千野颌首，苏澈彻底懵了。
“妈呀救命，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倏然，门后传来碰倒花盆的声响。
陆千野黑眸瞬间泛起杀意，“谁？”
发怔的苏瑾从门后晃着身子走出来，声音发紧：
“小陆，大孙子……你们的意思是，澄澄是我的亲孙女？”
陆千野点点头，将苏瑾搀扶至茶桌，而后将事情原委尽数告知苏瑾。
苏瑾握着陆千野和苏澈的手，缓了好一会才说出话：
“原来当年……我在报纸上看到的‘苏慎因火灾死去的孙女’另有其人啊。”
陆千野黑眸低垂，问出他一直想知道的事，“奶奶。您能把当年捡到小橙子的过程详细和我们叙述一遍吗？”
苏瑾点点头，沉声喃喃道：
“十四年前我在京郊附近游历，路过一个山洞的时候，正好听到有小女孩的微弱哭声。”
“那个山洞有河穿过，怪石嶙峋，地势又低，我一个成年人下去都有点费劲。”
“好不容易下去后，我走近一看，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半昏迷晕倒在山洞里，还有数不清的蝙蝠老鼠和毒虫……”
“她浑身脏兮兮湿淋淋的，身上有很多伤口……可能是太饿了，又爬不出去，嘴里塞着好些烂果子和野草……可是你们也知道，那些东西怎么能被小孩子消化呢……”
苏瑾说不下去了，哽咽了好半天。
“那个小女孩就是我的橙橙啊……橙橙她哭啊哭啊，抱着我就不撒手。哭着哭着就彻底没了力气。我发了疯似的抱着她往医院跑，医生说她那时候已经虚弱到不成人形了……”
“也不知道她已经在这洞里困了多久。怕是我再晚到一会，她就……她就……”
苏瑾说不下去了，凹陷的眼窝里浸满泪珠，失声痛哭起来。苏澈也一样。
陆千野紧攥双拳，薄唇和背脊都止不住地颤抖，眼眶里的泪水如洪水决堤般涌出。
平时情绪几乎没有波动的他几近崩溃。
隐忍良久，才哑着嗓音问出一句话：
“奶奶，您还记得那天的日期么？”
“嗯。我遇到小橙子的日子，当然记得。那天是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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