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处景色绚丽,令人心情大好。竹林丛密,栈道横跨荷池,池中长满睡莲,斗大如盖。
池边几排竹楼,篱门前栽着两棵樱花树,树下厚厚一层落英,枝头却是花团锦簇。旧花刚落就结新花,天界物产果然不同灵界。
樱紫衣不停步领着他越走越快,一边走一边说:“这片竹林归鳞乙哥管,我的樱花坊还在后面。他今早进宫去了,要不就就一起来接你了。”
“有劳姑娘了,若不是你来接引,真不知该往哪里去。”
“公子不必客气,我和鳞乙都欠你不杀之恩呢。先过桥,紫竹道主人不在家,到了我家里再好好给你说。”
两人相互客气,穿过竹林,耳边听见哗哗流水声。河水浩荡在林外铺开河道,一座石桥跨接两岸。桥头立着一块石碑,盘龙鳌坐,碑文刻有三字—无望河。
樱紫衣来到桥边,伸手在碑文上摸了几下,翼儿看她摸字顺序,先桥再无,最后在望字上连按三下,就知桥面又有玄机。
他静静地站在旁边等待,见客人会意,樱紫衣笑着给他解释。
“公子,河水有河后娘娘的诅咒。旁人不知底细,冒然上桥或下水,只怕会落个凄惨下场。”
瞧着她一副得意的样子,翼儿有些不服气,反驳道。
“没这么厉害吧?若不是跟着你,我早就御风飞过去了。”
樱紫衣一听这话脸色骤变,赶紧接话道:
“秦公子不可大意,你当这是哪里?天绝洞物,万相归虚,这里有河后娘娘亲自下的咒语。要进宫只能过桥,若没有樱竹二使接引,轻者功力尽失,重者河底喂鳖。罢了!我还是都告诉你吧,其实这件事和你有很大关系。”
翼儿听了一愣,樱紫衣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缓缓道出原委。
十几年前天绝宫出了一件大事,无望河母盛怒之下将宫里人挨个罚了一遍。韩夫子断了一只胳膊,童大娘闭门思过。
河母更是因此事性情大变,从此闭关不见外人。
只因双莲转世炉从天河窟窿掉落灵界,被风兰城主偶然寻获,这才有紫金霹雳刺击毁大殿的事。翼儿和金翎子后来在密室中找到转世炉,韩夫子将它带回天界。河母听完禀报更加气恼,金翎子一回天界就被她软禁了起来。
天河因河母怨气出现窟窿,看守之人罪责难逃,从那以后,石桥结咒禁止外人往来,种种变故皆因此事而起,翼儿尚在襁褓中时命运就因此牵系,至于究竟是什么事让河母性情大变?就连韩夫子也不知道了。
“好久没见过河后娘娘了,这些事说到底都和你有关。翎公主平日最受下人爱戴,她因你受罚,如今被锁在斩泪台里,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嗯!”
翼儿重重地点点头,离天绝宫越近心跳的越厉害。天界两位大主宰,这位性情难以琢磨的河母才是真正的当家人。
过桥后又出现一座石碑,碑文刻着“天绝桥”三个古篆字,樱紫衣伸手按动石碑,河面石桥突然不见了,就连岸边的紫竹林也没了踪影。
琢磨石碑上的文字,翼儿暗暗感慨。紫竹无望,樱落天绝,河母这是有多伤心啊!她年轻时候一定深爱着天帝,天帝负心导致她日日生活在愁苦中。翎儿姐妹正是不忍看见父母如此,这才四处去找解药。
感受到河母的痛苦,从青惑峡开始,处处都像走在一条不归路上。
天界空间重叠,山川地貌似乎都飘浮在玄气上。即便自己能冲破河面咒语,没有樱紫衣接引,恐怕也会掉进其它空间。
天绝宫自然是女人说了算,樱紫衣不召唤石桥,对岸的人恐怕也过不来。樱竹二使把守河岸,明显她的权限更高。
身怀六位圣母的赐印,心应之术竟然探不出咒印,无望河母的修为只怕还在天帝之上。自己和飘灵联手对付天帝,如今飘灵不在,如果与河母翻脸,不知是何结果。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他着急催问:“樱姑娘,还有多远才能到天绝宫啊?”
“公子别心急,河后娘娘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得先把消息传给韩夫子,再由老夫子向娘娘奏请,娘娘下旨召见才能进宫,你且随我去樱花坊住上一宿再说吧。”
樱紫衣话音一落,裙带无风自起,地面吹出一阵清风。不等主人反应,双翎辟水披灵光自绽拽着他飞了起来。
斜辉穿云,穿过层叠云团天象又变,头顶红日变成了月亮。时空转换,直到此刻他才算明白。天绝桥对岸其实没有道路,桥面连接的是两处不同空间。
紫竹林和樱花坊其实是两处地方,难怪樱紫衣要亲自来接,若是单凭自己找路,只怕连门都摸不到。
双翎辟水披许多年没有回家了,通灵自感,霞光更盛,翼儿紧紧跟在樱紫衣后面,天地间除了皎洁月光似乎再无其它。
“公子你看,这条披风回家了显得比你还高兴呢!”
樱紫衣回头笑着说了一句。时间仿佛凝滞,霞光绽出的瞬间,翼儿眼眶不禁有些潮湿。箭骨关落雪之日,第一眼看见金翎子的时候,霞光也如此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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