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眼中带着惊喜,似是不信的又问道:
“可是当真?”
高欢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点点头:
“自然是真的。”
莹莹原本带着喜色的脸上瞬间惨白,反握住高欢宽大的双手,眼中带着慌乱,轻声细语的说道:
“大人,您还会再将奴家送往别处吗?”
高欢看着她这慌乱的模样,比王氏、崔氏、柳氏更让人心疼。一把将莹莹揽进怀中,闭着眼睛,迷恋的吸着那莫名让人心安的香味。
若说自己对她无意,那定是假的。自从她为自己舍身挡下那箭后,满心满眼都是她,可面上不能表露出来,怕她伤口未愈被王氏害了去。
昨晚一整晚难以入眠,对莹莹的思念似乎到了顶端,朦胧间睡着后竟梦到莹莹为他生下一对男娃。今早休沐,起床后便匆匆来了清风院。
高欢随后睁开眼睛轻声说道:
“定然不会,进了这太尉府,哪还有被送出去的道理?”
莹莹欢喜的攀上他的脖颈,抬头看着他,略显娇羞的模样又低下头,轻声说道:
“那等妾身养好了身子,给大人生儿育女。娘亲说我这身子好生养,十个八个定不是问题。”
听到生儿育女,高欢抱起莹莹,欢喜的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连声说道:
“好好好。”
他做梦都想要个儿子,听到莹莹这么说,更加肯定,那梦定然会实现。
许久过后,高欢才松开莹莹,端起桌上的汤碗喝着粥。
莹莹左胳膊使不上力,床又比八仙桌高出许多,只能趴在桌上用勺子一点点盛着粥往口中喂。
高欢见状,放下汤碗,端起她面前的汤碗,接过勺子,一点点喂给她吃。
莹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随后低垂着眉眼,再抬眸时眼中带着雾气:
“大人,您对妾身可真好。”
声音带着哽咽,让高欢心中又疼惜了几分。
“莫说傻话,以后只会对你更好。
吃过早饭,仆从鱼贯而入收拾完桌椅,高欢起身理了理身上略显发皱的衣服,朝着莹莹轻声说道:
“我还有公事要办,晚些再来陪你,若是房中闷,让丫鬟带你去花园走走。”
莹莹不舍的松开捏着高欢衣袖的手,将人送到门外。
高欢回头看着趴在门边对他依依不舍的莹莹,轻笑一声:
“晚些再来看你。”
“好,大人定要说话算话。”
“好。”
转身离开后,小院又恢复了安静。
莹莹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白皙的小脸,拿过香粉轻轻拍在脸上,脸色又惨白了几分。
元歌轻声在她身后说道:
“小姐,要换哪件衣裳?”
莹莹回头,朝着“小翠”轻笑:
“你若是能留在我身边,便好了。”
元歌低垂着眉眼并未回话,莹莹沉默片刻指着衣柜里那件鹅黄色的衣裙:
“就这件。”
一刻钟后,两人慢慢悠悠的出现在太尉府后花园。
一汪深潭中种满了荷花,只是这二月刚至,嫩芽还未发出,只有去年干枯的荷花杆子伫立在水塘中。
靠近东南角有个凉亭,元歌扶着莹莹慢慢走了过去。
刚坐下没多久,便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
“谁准许你们来我的亭子?”
两人回头,循声望去,一道妖娆的身影已出现在眼前。
元歌轻声在莹莹身后说道:
“是柳氏。”
莹莹点头,站起身。
柳氏是太尉府最受宠的侍妾,样貌出挑,风姿卓越。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对柳叶眉,微微翘起的凤眼中带着怒意。
元歌扶着莹莹上前,莹莹福身道:
“姐姐息怒,妹妹不知这是您的院子,奴家这就回.......”
莹莹话还未说完,柳氏开口道:
“慢着。”
指着莹莹轻哼一声:
“哼,你就是老爷从花楼带回来的女子?”
莹莹慢慢起身,朝着柳氏福身:
“正是,奴家见过姐姐。”
柳氏插着腰,一脸凶相:
“呸,我是你哪门子姐姐?我娘亲只我这一个女儿,别在这攀亲带故。”
莹莹弯着腰勾着背,站在柳氏对面:
“是是是,奴家说错了话,还望您见谅。”
柳氏本想发火,见莹莹如此温顺,便咽下心中的怒气:
“抬起头来。”
莹莹听话的抬头,柳氏见莹莹长的一副好皮囊,心中的怒火抑制不住的往外窜:
“真是个勾人的狐狸精,怪不得老爷近几日连我的院子都不去,定时天天往你的院子去。”
“姐姐,奴家这几日身子不适,老爷心疼奴家才去看了几次,并无半分与姐姐争宠的意思。”
柳氏指着莹莹的鼻子厉声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姑奶奶面前耀武扬威。来,给我掌嘴。”
不知是莹莹那句话惹怒了柳氏,一声令下后,身旁的两个小丫鬟齐齐走上前,在将人即将碰到莹莹时,元歌摊开手里的石子弹了出去,两个小丫鬟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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