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趣，普通居民的家里存个斧子倒也正常，不过一般都比较钝，毕竟平常的时候根本用不到，上面的锈会很多……”
“你这把磨得锃光瓦亮，想杀谁？杀过谁？”
面对金不换淡定的询问，杀马特少年哆嗦了一下，脸色苍白道：
“我没杀谁！”
“我没杀过人！”
“你这个家伙，莫名其妙闯进了别人的家里，还在这里审问别人？”
“我警告你，你再不滚出去，我就要报警了！”
金不换抚掌，抬头看着少年。
“你的神色不太对劲。”
“有些做贼心虚啊。”
杀马特少年瞪眼怒道：
“你才做贼心虚！”
“赶紧滚出去！”
“不然我真打电话了！”
“快！”
他拿着斧头，对着空气挥舞了两下，发出咻咻的声音，还挺有威慑力。
可惜根本吓不倒金不换。
面对少年的警告，金不换眼睛都没眨一下。
与杀马特少年对视了片刻，他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子，来到了门边儿。
不过金不换并没有出去，而是直接当着杀马特少年的面，将门……缓缓关上了。
随手拖来了一个板凳，抵在了门后。
当金不换再一次转过身之后，他看见了杀马特少年脸上那无法掩藏的恐惧。
“害怕了？”
金不换笑道。
少年紧紧攥着手中的斧子，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先前那挑衅的目光，只剩下了恐惧。
“你……你……”
金不换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盯着杀马特少年的眼睛，道：
“行了，先坐下吧，我就问你一些事，问完我就走。”
“你要是不放心，就把斧子一直攥手里。”
少年摇摇头，不想离金不换太近。
“你要问啥赶紧问，问完赶紧走！”
金不换点了根烟。
“筒子楼里最近死过人吗？”
听到了这个问题，少年直接愣在了原地。
“为……为啥这么问？”
金不换眼皮都没抬一下。
“晚上，你难道没有听见咱们筒子楼里有奇怪的声音吗？”
杀马特少年闻言，脸色骤变。
“没有！”
金不换：
“真的没有？”
少年摇摇头，额头上溢满了汗珠，不断往下落。
“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你那么紧张？”
沉默了一会儿，少年咬牙道：
“因为……就在今早的时候，有个女人找上了我，她也问了我一个相同的问题……”
金不换盯着少年。
“所以，我们能听见的声音，你听不见？”
少年脸色愈发难看。
“是。”
“你们……真的听见了什么？”
金不换直言不讳：
“电锯声。”
“有人在那电锯大半夜锯东西，而且不是木头。”
少年闻言，双腿抖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咱们筒子楼里，有一个电锯杀人魔？”
金不换耸耸肩。
“未必。”
“也许……他只是在做手办。”
少年却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脸色红润，激动道：
“谁会用电锯做手办？”
“你搁这儿忽悠小孩儿呢！”
金不换笑了起来。
“那个女人也听到了电锯声？”
少年迟疑了片刻，咬着牙点了点头。
“是的。”
“你知道她住哪儿的吗？”
“就在我楼上……她是这么说的。”
金不换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一会儿我会去找找她。”
“对了，你在这筒子楼住了多久？”
少年不假思索道：
“六年。”
“认识庆平吗？”
“呵，庆学霸，那可是咱们筒子楼的名人儿，再过百天，他就要去参加高考，彻底脱离咱们这些社会的败类和垃圾咯~”
金不换能听出杀马特少年嘴里那浓郁的嫉妒和不爽。
“你呢，怎么不去读书？”
“读不进去。”
“不出去打工？”
“你又不是我爹妈，你问这些做什么？”
金不换微微一笑。
“唐突了……好吧，咱们说回庆平。”
“他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这家伙哪儿都不正常，学校明明给他安排了宿舍，可他非要回家住，他家里一个人都没有，真不知道每天跑进跑出几十公里，图个啥？”
听闻此言，金不换表情微变。
“他家一个人？”
少年：
“对啊！”
“之前他爹妈也在，爷爷奶奶也来过，但是后来他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家里的大人好像都很放心他。”
金不换沉默了好一会儿，语气认真了不少：
“你确定，他的父母之前来过？”
杀马特少年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金不换一眼：
“那还能有假？”
“我之前翻窗子去他家里玩过……我可不是偷东西啊，就是单纯好奇，他家里到底啥样，进去之后，在庆平家的大厅看见过他挂在那里的……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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