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娘皮极其聪明，跳出来喊冤时，就已经抱着必死的心了。
“遵命。”
护卫退下了。
差不多五六分钟。
两名护卫押送着带着脚镣手铐，脸蛋脏兮兮的周妙彤，来到姬无敌面前。
“你们退下吧。”
待护卫退下，姬无敌扫了一眼周妙彤：“这么大一个局，不打算说点什么嘛？”
“罪臣之女周妙彤，不懂大人说什么。”
周妙彤很会演，也很会装，微微揪着裙摆，跪在姬无敌面前：“罪臣之女冤枉，还请大人做主。”
“不知道？”
姬无敌笑了，微微弓腰前倾，紧紧盯着周妙彤双眼：“本官若是没猜错，名躁京师的北斋画师，不仅是一位女子，而且也姓周，与姑娘的芳名仅有一字之差。”
“你……你怎么知道？”
周妙彤不淡定了，瞳孔微微收缩：“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去为难她。”
“她是你妹妹？”
姬无敌有些好奇。
但也只是猜测。
因为北斋的真名，叫做周妙玄。
若二人是亲姐妹，那么周培元被杀一案，就牵着到建奴了。
建奴密谋杀一位兵部尚书。
在策划什么，不言而喻。
“是……是的……”
瞒不过去了，周妙彤只能大胆的承认：“我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都是被魏忠贤从教坊里救出，至于这狗贼什么目的，我也不清楚。”
“没说实话。”
姬无敌一伸手，捏起周妙彤的下巴：“如此精密的一场刺杀，你这个导火索，会不知晓内幕？”
“民女真不知……”
“本官的耐心有限！”
姬无敌脸色一沉，打断了周妙彤：“昭狱关押不少悍匪，姑娘如花似玉，若将你赏给他们，想死都很难。”
“沈炼不会答应的。”
“沈炼？”
听到周妙彤这话，姬无敌笑了起来：“你利用他，引来本官，借机刺杀，还想除掉皇帝，他没一刀砍了你，还是因为本官，想搞清楚其中内幕。”
“你……你……”
周妙彤这下真的慌了，更清楚，姬无敌不是吓唬她。
“你不说，那本官只能让人，去把周妙玄抓来……”
“别！”
“我说……”
周妙彤不敢隐瞒了，紧盯着姬无敌：“如果我全告诉你，你能放我和妙玄一条生路嘛？”
“不仅给一条活路，还会给你们一大笔银子。”
“我能相信你嘛？”
“不信，你也没别的选择。”
“是啊，民女确实没有。”
苦涩一笑，周妙彤看向姬无敌：“我和妙玄，是神侯朱无视的人，救我们的，也是他，我和妙玄同为丁字号密探，刺杀你，不是我的本意，杀皇帝，是真的。”
“至于朱无视为什么没动手，想来，是被你实力吓得……”
“魏忠贤？”
姬无敌的眉头微微皱起，对着这个结果。
说实话。
多多少少有点超乎预料了。
“魏忠贤谁的人也不是，只是后来，投靠了朱由栩，南镇抚司不少人，都是朱无视密探，现在没了，全让大人杀了。”
说着，周妙彤眼圈发红，情绪略带一丝激动望着姬无敌：“我父亲，对朝廷忠心耿耿，竟被崇祯串通魏忠贤杀害，就因为兵符晚交了几天，崇祯不死，我心不甘。”
“所以你就暗中接触建奴？”
姬无敌明白怎么一回事了，见周妙彤沉默下来，轻叹一声：“不是为崇祯辩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杀你父亲，而你父亲为什么不交兵符？”
“是因为怀太子……”
“错。”
姬无敌一脸无语打断周妙彤：“一个襁褓中婴儿，那值得人效忠，他的死，无论是夭折，还是人为，都只是借口，若本官没差错，你父亲身前和张国丈一家不对付吧。”
“你……你……”
周妙彤结巴了，姬无敌笑了笑接过话来：“我怎么知道是吧？”
“张嫣告诉你的？”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种事，怎么会告诉一个外臣。”
站起身来，姬无敌伸手一扶周妙彤：“你父亲或许死的冤，但也是自找的，天降恩典，你们姐妹改头换面吧，是离京，还是藏匿京都，自己决定，总之别在让我看到。”
“这是崇祯的意思？”
周妙彤一脸难以置信：“他会这么好心？”
“他不会，是本官的意思。”
话语微微一顿，姬无敌扭头看向周妙彤：“离衙门不远，有家酒楼，去洗漱干净，本官随后就到。”
“你？”
周妙彤太懂什么意思了，脸不由得一红：“这就是你放我一条生路的动机？”
“常在河边走，总有一天会湿靴，若有一天我挂了，你们娘几个，也能帮我报仇不是。”
“娘几个？”
周妙彤一下没明白怎么。
“还有你妹妹，我会让人去接她。”
姬无敌很平静，也很直接：“你们姐妹和崇祯有血仇，若为本官生下子嗣，相信仇恨会加重，若有一天我死了，我们仇恨也就一笔勾销，同时，我也会给你留下复仇的力量。”
“这么无耻，你是怎么心平气和的？”
周妙彤气的牙都快咬碎了。
“就当自己倒霉吧，遇到了我。”
姬无敌没解释，随手掏出几张银票：“足够你们姐妹生活了，当然，我也一定会死。还有什么疑问嘛？”
“有疑问，能改变你的主意嘛？”
“不能！”
“这不得了！”
周妙彤嗔哼一声，结果姬无敌递来银票：“我出身教坊，有流落红尘，你就一点也不嫌弃？”
“能看出来，你还是完璧之人。”
偷偷留后，姬无敌岂能随便，随手解开周妙彤手铐：“不要想着跑，哪样只会死的更快，能安然的走出北镇抚司，朱无视也不会放过你，听我安排，学着做一位好母亲。”
“你在害怕什么？”
周妙彤察觉出，姬无敌的不同了：“你是担心，崇祯会容不下你？”
“防患未然吧，我也不清，会不会功高盖主。”
言罢，姬无敌洒脱一笑，捏了捏周妙彤脸蛋：“算起来，你们姐妹就是我原配夫人，有时间，我会常去看你们。”
“这可真是不幸。”
周妙彤翻了一眼姬无敌，顺手收起银票：“若妙玄不答应，我希望你不要为难她，都是我惹出来祸，我认，也会试着做一位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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