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凡点点头，又问：
“你们打牌期间，张万秋是不是坐在一旁观看？”
老莫道：“这个问题，之前的警官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了我没有注意到。”
老莫那天专心致志的打牌，打算大杀张氏兄弟。
所以根本没有留意周围发生了什么情况。
蒋卓天十分失望，但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忙问道：
“老莫，以你看来，张万秋会是杀死崔桂花的凶手吗？”
老莫想了想摇了摇头：“秋娃这个人那么老实，怎么会去杀人？”
“那，他真的就是个老光棍吗？”
高一凡问道，这是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老莫听了这个问题，整个人略微放松了下来。
他点点头：“是啊，他家那么穷，有哪个姑娘愿意跟他？”
高一凡心一沉。
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
“结过婚的还差不多。”
老莫突然又脱口而出。
高一凡望向他。
老莫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有些惊恐的躲避着高一凡的目光。
高一凡却不打算放过他。
他死死盯着老莫：“结过婚的，你指谁？”
蒋卓天此刻也反应过来了。
他忙问老莫：“是不是李金桂？”
他还是对张万秋和李金桂的关系耿耿于怀。
老莫一听李金桂三个字，不觉张大了嘴。
“李金桂那个泼妇，除了张长贵，谁还受得了？”
泼妇？
好像也没错。
李金桂的泼辣，高一凡和蒋卓天都是见证过的。
不过，不是李金桂，还能是谁呢？
高一凡看着老莫：“所以到底是谁？”
老莫急的一头的汗：“这......这我也是听张长富说的——”
“他说什么？”
“他......他是乱嚼舌根的。”
老莫再次强调。
“不管他是不是乱嚼舌根，你先告诉我，他说的是什么？”
老莫吞了一口唾沫：“他说，秋娃和张寡妇有一腿。”
什么？
张万秋和张素芬？
高一凡立刻想起，张长富曾说，张万秋并不老实，还摸过张素芬的屁股。
但是，当高一凡向张素芬确认此事，张素芬却矢口否认。
不过，张素芬，能有什么问题。
高一凡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张长贵说起张素芬的时候，曾说她上有老，下有小——
老人是张素芬的婆婆，他已经见过了。
那，那个小的，是谁？
那日在麻将房，他好像并未看见小孩。
高一凡忙问老莫：“张素芬家里，是不是还有个小孩？”
老莫点点头：“是有个儿子，不过也不小了。”
“她儿子多大？”
“今年应该十七岁了吧。在县城上高中呢。”
“在县城？”
“对啊。”
“县城离这里多远？”
“二十多里吧。”
“他平时不回来？”
老莫摇了摇头：“听说住校的。”
住校的？
高一凡又不觉皱起眉头。
案发当天是十一月二号，星期二，如果是住校生，应该不在家才是。
蒋卓天却不明就里。
“怎么啦？”
他问高一凡。
高一凡摇了摇头。
他暂时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想。
他看着老莫。
“张长富说张万秋和张素芬有一腿，你呢，你看见过他们两人有什么吗？”
“我倒是没有看见过。”
老莫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高一凡点点头：“谢谢你，老莫。”
老莫有些受宠若惊：“警官，你客气了——”
高一凡对他点点头。
这才转身对蒋卓天道：“我们走吧。”
“现在去哪儿？”
高一凡没有回答，他已经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蒋卓天忙追上他：“去哪儿——”
他追问道。
“去找张金贵。”
江城警局。
安志杰的办公桌上，放着高院寄来的审核结果。
那是决定张万秋生死的一张纸。
不知为何，安志杰竟然有些紧张。
在这之前，他是十分笃定。
张万秋这个案子，是板上钉钉，毫无悬念的了。
他与张万秋无冤无仇，也不是故意要针对他。
只是，这个案子，已经成为铁案。
那它就必须一直是，且永远是，铁案。
任何的质疑，都是对他工作的不尊重。
这个案子，体现了他组织办案的魄力，是他的成就！
他不能被否定。
安志杰深呼吸了一口，打开了文件袋。
他抽出那张纸。
那张决定张万秋生死的纸。
他将纸平摊在面前，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他定了定神，立刻起身，快步朝王守仁的办公室赶去。
他得立刻将这个结果告诉给王守仁。
立刻！
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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