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虞皱眉，虽然能理解她的思路，但他有些疑惑：“那你去邪修老巢做何？”
怎么又绕回来了？沈织玉在他怀里窜起来，
“虽然魔族现下所住的地方，并不会与邪修一同，但那些邪修势必知道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谢少虞看她，“你如何肯定？”
沈织玉耸耸肩，“这些都是我从琉苏以及苏铃二人身上总结出来的，琉苏的记忆我偷偷看过，苏铃我打过交道。”
总结了一下她的思路，谢少虞凝思许久，反问：“如若他们在上界呢？”
沈织玉摇头直接否决。
“这种概率很低。他们眼下没有动作，很大可能就是正处于蛰伏期，白袍人做事谨慎，为求稳妥，最好的选择就是下界。”
“而且从他的活动范围来看，同样是大部分时间都隐匿在下界，许是跟苏铃身上的魔族类似，恢复实力需要时间。”
当初是神族将他们尽数封印，而今换了她们也只能边走边看。
沈织玉清楚的知道，现在所有她在乎的人都在身边，即便是真正的大劫到来，自己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不管所谓的浩劫是什么，当前重要的是将眼前的事处理好，见招拆招。
谢少虞瞧见天色，出言哄她，“好了，时间不早，该睡了。”
沈织玉看他，不依：“师父我们不打算再做点别的？”
“嗯？”
起先谢少虞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直到发觉沈织玉正满脸戏谑的瞧着他，眼底有笑意溢出，这才反应过来她又想捉弄他，无端被她似笑非笑的表情给戳了一下。
谢少虞倒也来了兴致陪她闹，配合地反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吗？”
“你倒不如看看你现在还能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你就同意我想做什么吗？”
沈织玉跟他绕口令似的对了半天，正以为师父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如往常那般脸红，圈在她腰间的长臂紧了紧，温热的手掌握在她腕处。
“好了好了，该闹够了，睡觉去。”谢少虞温声哄她。
沈织玉撇嘴，抱着他脖子：“师父你现在都不上当了。”
谢少虞摸摸她后脑，一本正经：“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需静心。”
“吃斋念佛？”
“你想也不是不行。”
“我不。”沈织玉一想到天天吃素菜就直摇头，“睡不着，师父你哄哄我呗。”
谢少虞沉吟片刻，“那……抚琴？”
沈织玉连忙点头：“可以！”
——
庭前廊外。
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琴，沈织玉很震惊，原来浮光琴本体这么好看，心底顿时酸溜溜的冒泡泡。
“师父你还会抚琴啊？以前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谢少虞听出她语气里的酸意，微微挑了挑眉，心底莫名发笑，敢情他这小徒弟还嫌弃上绘世卷了？
绘世卷那可比这破琴有用得多。
他试着拨弦调了下音，“许久未碰过，或许会有些生疏，你不介意就好。”
沈织玉表示不介意，半点都不介意，她一个只会听不会弹的废物是没资格点评的。
伸出手指戳着琴身，眼尖的在琴角处发现了什么，凑近才觉是一小簇莲花，眼熟，但又不像师父的手笔，似乎是谁后天拿刻刀之类的物件刻上去的。
“所以浮光琴当初救我，是察觉到师父你的气息？”
“嗯……可以这么说。”
乐曲仙音如泉水流淌，空灵舒缓，仿若翩然飞舞的轻羽，不经意划过心湖之间，荡开圈圈涟漪又抚平愁绪。
沈织玉下巴枕着小臂，乖乖趴在琴案上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每根被拨动的琴弦，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江上调玉琴，一弦清一心。
一曲罢，谢少虞依旧端坐在琴案旁，沈织玉直起身来，凑近：“师父你真厉害，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不难。”
“……”沈织玉沉默，叹气，“师父，你好像什么都说不难。”
谢少虞看看她，“想学吗？”
想肯定是想的。
沈织玉有些犹豫，“可以吗？之前浮光都不让我碰它的，可高傲了。”
浮光：告状？
你忘了我救过你小命吗？？？？
忘恩负义！无耻！！
沈织玉试着摸了摸，琴弦纹丝不动，见琴身闪着微弱的柔光，恍然反应过来：“浮光好像有点生气？是因为我说它高傲吗？”
“没有，它很高兴，只是太过激动。”谢少虞不动声色地拨弄琴弦，拉她入怀，露出温柔的笑意：“你现在试试。”
被迫“高兴”的浮光：……
想竖中指。
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恨你俩恨你俩恨你俩恨你俩恨你俩恨你俩恨你俩恨你俩！
沈织玉惊喜：“诶，真可以了！”
“以前弹过钢琴，没弹过古琴。”
“钢琴？”谢少虞皱眉。
“对啊，就……”沈织玉说着说着，一时词穷，摇摇头，“描述不出来，有机会直接画给师父你看！更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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