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成绩其实略微地尴尬，相比起总成绩来说，文理单边的总排名其实更有参考价值得多。但问题来了：
这文理排名差距不大啊，感情这是要把选择贯彻到底？
庄信鸿抬起头，问向穆逐星：“你呢？感觉如何？”
“我大概就比你高平均十个排名，也是文理不偏科。”穆逐星呼出口气，“以前说不偏科好，但现在看来没有特别强势的科目真的好心累啊，至少我不能在某一科上特别放心。”
经历了短短几秒的沉默后，双方极为默契地互相问道：
“你选哪边？”
“你选文还是选理？”
顿时，二人又一次陷入了尴尬中。过了许久后，庄信鸿看了眼周围同样情绪复杂的同学，决定自己先发言：“选理科吧，理科好找工作一点。”
“我觉得我只能选理科。”穆逐星倒是放松得多，“毕竟家里面不会有多余的钱供我读什么文科，将来找工作麻烦多得多。”
“倒也是呢。”庄信鸿想了想自己的父母——恐怕也不同意。
穆逐星又问向余独行：“余独行，你多少？”
“平均四十左右但我的理科比文科好得多，所以肯定选理科了。”余独行笑着把手机屏幕亮了出来。
喂喂，班主任还在讲台前看着呢，指不定正在观察看有多少同学和哪些同学在用手机，等后面来个秋后算账啊！
“你爸爸有说什么吗？”庄信鸿探过头来。
“爸爸吗？”余独行现在叫爸爸叫得可亲切了，“他只说了句：‘我不指望你继承公司什么的，想学点啥就学点啥，我没意见。’”
“你的性格也确实不适合当什么CEO呢。”穆逐星调侃道。
然而事实是：如果真要他去当的话，倒也应付得过来。
趁着大家都在互相问成绩，庄信鸿偷偷扫了眼程平义的成绩：貌似有点差诶，虽然也是不偏科，但确实有点差。
好吧，现在可不是去打扰他的时候。庄信鸿耸了耸肩，继续跟其他人有的没的聊了起来。最后在班主任的示意下，大家才开始意犹未尽地听他讲评试卷。
期末考试成绩这个话题一直持续到了咖啡屋的时光。
经过了解后，大家成绩都差不多在一个梯度（除了柯博雪），所以也不存在什么面子问题。倒是存在一定的暧昧问题——庄信鸿瞅着眼前明显不自在的两位：余独行和徐顷柔。
所以这俩家伙这暧昧的关系到底要持续多久啊。
在写了会周末的作业，大家也就陆陆续续撤离了。唯独柯博雪意味深长地往出门右转的方向看了眼——那是方志泽过来经常走的路线。
“走了。”
等柯博雪走后，庄信鸿也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向德怀特喊道：“德怀特收工啦！快饿死了！”
“明白！”德怀特比了个OK的手势，准备关门收摊，继续拿起自己的小本本记账顾客数。但还没等收拾完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又出现在了门口。
庄信鸿看了过去：“方志泽？还有方后芝？”
“昂。”方志泽打了声招呼，又对方后芝说，“也跟大家打个招呼呗。”
方后芝对方志泽显然没什么好脾气，但还是对德怀特和庄信鸿打了声招呼，只是略微有点冷淡。
“今天该不会——又是来道谢的吧？”
“不是不是？”方志泽略微为难道，“后芝觉得平时在家里面太闷，老想出去走走，但又不想告诉我。后来呢我问想去哪儿，她就说想来咖啡屋这里待待。”
“所以，今天我想拜托一下，麻烦你们能不能周末的时候有空的话让她在这里坐一会儿，绝对不会捣乱的。”
这种事情嘛——德怀特往庄信鸿瞥了眼：想要询问他的意思。
庄信鸿用印记和他内心传话道：我个人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
过了一会儿后——
“这样啊……”庄信鸿摩挲着下巴，打量着方后芝，看着她那双流露出真挚渴望的大眼睛，最后还是点了头，“好的，只要方后芝不要嫌我们这里太安静了很无趣就好。”
“那就好。”方志泽倒也是松了口气。说句实话，自从他接管女儿后，感觉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以至于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都有点发白。反倒是方后芝像是逃出了地狱一般，大舒一口气。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父女俩保持一定的距离反而要好一些。天知道同一屋檐下，这段日子里他们是怎么过来的。这种冷淡的关系真是够折磨人的。
德怀特把抹布丢在一边，特地走到方后芝面前，蹲下道：“以后我们就和睦相处咯，怎么样？”
“嗯、嗯——”方后芝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知所措。
“那行吧，她过来的时间不确定，但不会呆很久，该回家吃饭还是要回家吃饭的。”方志泽转过头，询问道，“回家吧？”
“哦。”
一对上自己父亲，这语气顿时就冷淡下来了诶。
目送着父女二人回去后，德怀特跟着摩挲下巴道：“你觉得真的好吗？我是指——徐顷柔已经警告我们几次了吧，再这么插手下去的话，就像她说的，没什么好事。”
“她说的是无论我们做什么，结局都不会改变，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至少要顺应自己的内心，对吧？”庄信鸿坐了下来，“况且，我倒是对所谓的结局很感兴趣呢。”
“行吧，今晚有时间的话，我继续帮你熟悉一下魔力。”
一提到魔力二字，庄信鸿倒也激动起来，跟着帮忙收拾东西去了，甚至连自己肚子饿了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没有人知道的是——柯博雪走出咖啡屋后并没有选择直接回家，而是在外面一个拐角细细观察着。直到方志泽和方后芝走掉后，他才放弃观察收手回家。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开始大量演算着许多种可能性，关于孤枭和方志泽之间二重身份的可能性。然而，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二者真的是同一人的话，那会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吗？那会是自己能接受的事实吗？
柯博雪第一次给出了这么明确的答复：
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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