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不到脸，就砸肩膀。
砸不到肩膀，就砸胳膊、腰腹。
只要是他身上的血肉，她便不会放过！
“靠！”
程昊扬手，又想甩唐婳耳光。
“啊！”
这一次，他手还没落到唐婳脸上，薄慕洲一脚就已经狠狠将他踹飞。
他也意识到，薄慕洲不许他反击。
他对唐婳动手，薄慕洲只会把他虐得更惨！
“程昊，你可真该死！”
唐婳直接坐到了程昊身上，只是用石头砸他，她觉得不够。
她抓住他凌乱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狠狠地往坚硬的地面上撞。
“姐夫，救我！要是我死了，姐姐一定得心疼死！”
程湘湘心疼不心疼，薄慕洲没那么在意。
他就是觉得唐婳这么坐在程昊身上，十分刺眼。
而且，她眸中越来越浓烈的血色，让他有一种强烈的、抓不住她了的无措之感。
他厌恶这种感觉。
他上前一步，就掐着她的腰，强行将她箍在了怀中，“你就这么在乎那个残废？”
“在乎到，不惜为他背上人命？”
“想想姜拂烟，想想你肚子里的孽种，唐婳，你给我冷静点儿！”
薄慕洲惯常会捏她的软肋。
可现在，听了他这威胁的话，她却忽而笑了。
悲怆，疼痛，凄凉，绵长。
她肚子里的，的确是孽种！
恶魔的骨肉，怎么可能不是孽种！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她都不想活了，这个孩子，如何活下去！
唯有阿拂，她舍不得连累她。
可陈大哥惨死的仇，不能不报！
“我必须报仇！我要杀了他，给陈大哥报仇！我要……报仇……”
唐婳拼命想要挣开薄慕洲的钳制，她动作、情绪起伏都太激烈，她胃里越来越疼，她猛地喷出了一口血，竟是瘫软在了他的怀中，一时动不了分毫。
薄慕洲强行把她带回了清园。
清园的主卧烧的一塌糊涂，暂时无法住人，他只能带着她去次卧。
他不缺钱，主卧里面的东西，烧了也就烧了。
他唯一在乎的，只有他放在衣橱中的他和大哥的相册。
幸好，存放相册的铁盒子没有损坏，他和大哥的相册完好无损。
薄慕洲抱着相册回到次卧的时候，唐婳依旧失了魂魄一般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相册上沾了些灰尘。
薄慕洲翻开相册擦拭。
唐婳不经意间，看到了相册中，陈大哥小时候的照片。
她上挑的眼尾泛红，失去的魂魄，又带着无尽的恨意与血色归来。
她发疯一般夺过薄慕洲手中的相册，护着宝贝一般将相册藏到怀中，“我不许你碰陈大哥小时候的照片！”
“你说什么？”
薄慕洲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倾塌，他心中也生出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他几乎是颤着嗓子问出，“这是我亲大哥薄渡小时候的照片，怎么可能是那个残废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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