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结束，乔芷看着满天繁星对林涧说：“你上台唱歌是要按曲收费的吧？怎么办，我没有钱给你。”
林涧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身旁的小草，“送你的，不收钱。”
“我没有礼物可以回赠给你。”
“那就陪我坐一会儿吧，正好跑的有些累。”
“你唱歌很好听，酒吧的舞台对你来说太小了。”
“我有合约在身，一年内不能登台演出。而且比起唱歌，其实我更喜欢演戏。”
“原来是这样。”
虽然隔着口罩乔芷看不见林涧的脸，但仅凭他的气质和身形乔芷便断定他不会是普通人。
因此她对林涧道：“我相信当你出现在观众视野里时，他们就会立刻记住你。”
“承你吉言。”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第一个粉丝。”
第一个粉丝……陌生的关系忽然多了一层让人心动的羁绊。
林涧想问乔芷准备做他的事业粉还是女友粉，但话未出口便意识到以他们目前的关系开这种玩笑实在是有些唐突。
“你已经知道我的梦想了，所以你的梦想是什么？”
其他暧昧对象在一起都是聊风月情长，他们倒好，凑到一起先聊起了理想。
乔芷刚想笑林涧不按套路出牌，便想起自己正处于能混一天是一天从不考虑以后的颓然状态，于是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我没有梦想，随遇而安吧。”
乔芷的回答让林涧十分意外，不过仔细一想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他不会歧视泡吧的姑娘，但他也知道常常流连在酒吧的人要么天生爱玩，要么心里有着过不去的坎。
乔芷看起来不像是爱玩的人，她心里十有八九藏着难以愈合的伤。
“你的气质像天上的月亮一样出尘，以后要不要考虑做我的女主角，和我一起去娱乐圈闯荡？”
“做你的女主角？”
这句话有双关的嫌疑。
但乔芷没有问他想表达的是哪一层含义，只是爽快地点点头，“好啊。”
时间已经很晚了，林涧把乔芷从草地上拉起来送她回家。
“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夜星光璀璨，就让它们代替我陪你回家吧。”
林涧笑着点点头，等乔芷将房门关上他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将名字告诉她，好在明天或者后天他们还会见面，倒也不急。
他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归家路上，月光和星光一起照亮了他脚下的路，他抬起头看着乔芷口中的璀璨星光，心道纵有千千晚星，终是难敌心间的一抹灼灼月光。
林涧晚上在酒吧打工，白天会临时找些别的活儿来打发时间。
第二天他来到朋友开在虞城二中校门口的饮品店，把自己塞进玩偶服变身成可爱的玩具熊帮朋友派发传单。
午休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间，朝气蓬勃的学生争先恐后地往外赶，生怕耽误了吃饭和午睡。
林涧穿梭在学生中间，找准时机往他们手里塞传单。
“乔乔你看，好可爱的玩具熊，我们去和它合影吧！”
“好啊。”
这道声音？
林涧猛地向声源处转过身。
他忘了自己现在是一只笨拙的玩具熊，因此一个不稳便向那位姑娘的怀里倒去。
“哎……”
隔着小熊半透明的瞳孔，林涧惊讶地发现昨夜出现在他梦里的姑娘此刻正穿着校服站在他面前。
她居然还在读书。
他喜欢上了一个还没成年的姑娘。
“乔乔你怎么样？他没撞疼你吧？”
“我没事，小熊先生你有没有受伤？”
乔芷亮晶晶的瞳孔里满是担忧。
玩具熊没有说话，只是落寞地摇了摇头。
“你们都没事就好，我们三个一起拍张合影吧！”
“咔嚓”一声，一张宝贵的照片被留在了乔芷朋友的手机里。
她们挥手和玩具熊说再见，没有人能看到玩具熊眼睛里的伤心。
而更加致命的是，这时恰好有两个男同学从林涧身边路过。
没穿外套的男生指着乔芷的背影问另一个高瘦男生：“你真的追到乔芷了？”
高瘦男生的表情十分得意：“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既然你们都处对象了她为什么不等你一起去吃饭啊？”
“这不是在校门口怕被老师看见么。”
“好吧，祝你们99。”
回忆到此结束，时间线重新拉回到五年后。
已经变成林涧女朋友的乔芷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仰头问他：“林老师，没想到这种程度的谎言都能骗到你，下次你可以试试傻白甜的男主人设了。”
林涧再次回想起这件事也觉得当时的自己很蠢很笨。
他没什么底气地为自己辩解：“这是关心则乱……”
“岳意言和我说你钱夹里藏着一张白月光的照片，不知道我是否有荣幸可以见一见你的白月光？”
“乔乔别打趣我了，你明明已经猜到照片上的人就是你了。”
尽管照片代表的回忆有些丢脸，但宠妻如宝的林涧还是把照片拿给了乔芷。
“当时我以为自己和你再也没有可能，所以辞去了驻唱工作。但又因为压制不住对你的想念，我就等在你们学校的大门处悄悄拍下了这张照片。”
“林老师，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
手中的照片泛黄发旧，一看就是常常被人拿在手里把玩。
乔芷试图将照片翘起的边角抚平，但这是岁月的痕迹，非人力能干预。
“我知道，当时我声音沙哑还戴着口罩，你无法把五年前的酒吧歌手和现在的我联系在一起也是正常。”
“没想到我竟然和你相爱了两次，林老师真是好大的魅力。”
“相爱？”林涧仿佛是初学汉语小朋友，他愣愣地重复着乔芷的话，“你是说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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