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轻轻碰到地面的声音让卡门特转头。
他看到奥梅斯正从一个盒子里取出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
“这是什么？”卡门特指着那九个瓶子。
“保养品，可以让我的皮肤更好，诺娜说，女孩子如果不在年轻的时候保养好自己，那长大之后进行再多保养也无法达到年轻的美丽！”
看着奥梅斯拧开瓶盖将液体倒在手中搓揉，随后涂抹在脸上。
“有用么？”
奥梅斯摇头，“我不知道，曾经我看到诺娜这样做的时候，也问过有用么？但诺娜一边敷面膜一边告诉我——女孩就是因为这种无用的举动，才能变得更漂亮，我们女孩子最不能对不起的就是自己。
这个世界对女孩充满了歧视，神明也对我们无比不公平，我们无法像男人一样充满浪漫主义，只能现实一点！这句话我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卡门特点头。
“夫人也说过，爱美是女孩的天性，在以前的父系社会，女孩只能依靠自己的美貌拴住男人，让他们保护家庭保护自己。
虽然玛丽夫人告诉女孩们，爱美是为了让女孩们自己更加自信，但她却从未解释这种自信和天性的本质是什么！她甚至不了解这种潜藏在我们基因中的东西意味着什么！因此，她的话都是无用的屁话，忽悠人的烂鸡汤！”
卡门特立刻点头，他在另外一个世界也经常敷面膜，因为一个同事告诉他——男人，帅一点没什么不好的，对自己好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对的。那些对我们骂骂咧咧的男人要么就是自己懒，要么就是大男子主义。
大人，时代变了！
“我母亲也经常这样么？”
卡门特皱眉问道。
奥梅斯指着面前的九个瓶子说道：“这些都是夫人教我的，她每个月用来保养的钱至少有九万金币，老爷一直说她是我们家的经济黑洞。”
“那我妈是怎么反驳的？”
奥梅斯仰起头看着荒树树冠，“恩……夫人当时坐在镜子前涂抹天空龙的眼泪，说——你可以去找其他女人呀，如果他们比我漂亮的话！老爷闭嘴了，像条受打击的柯基一样蹲在一旁没有说话！”
“真是奇妙的比喻！”
奥梅斯涂抹完毕之后将瓶子九瓶保养品收好，那些卡门特根本不认识的保养品已经被奥梅斯的皮肤吸收。
处于好奇，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在奥梅斯的小圆脸上摸了一下。
“哦……好滑，就像是完美的白玉一样哎！”
“恩，每天两次，皮肤就会想婴儿的皮肤一样完美！夫人还教了我化妆，但我没学会，诺娜和温蒂都会。
但诺娜不会在非正式场合化妆，温蒂曾经很自信的说——在我完美的脸上涂抹任何化妆品都是一种毁灭！”
卡门特立刻点头。
“那个家伙的确有资格说这种话，以她的性格，也会说这种话！”
奥梅斯摊开双手，“对啊，温蒂可是很高傲的，虽然平日看起来冷冷的，但她打起架来从来都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温蒂很厉害么？”
卡门特挪到奥梅斯身边看着。
奥梅斯低头想了一会，“温蒂曾经在打死了三个领主后大喊——吾立天地间，世间无敌手！”
我靠，这也太装杯了吧？这还是人么？
在内心吐槽的卡门特小声问道：“你认为温蒂厉害么？”
奥梅斯立刻点头：“太厉害了，我和诺娜，卡亚三个人加起来都打不过温蒂，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用一只右手就把我们撂翻了！”
大门打开，卡门特转头看着门卫走到自己面前。
他弯腰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卡门特起身拉着奥梅斯的左手向赦罪大殿走去。
走进大殿，他看到两百多根大理石柱，毫无规律的竖立在大殿之中。
在大殿内环，没有石柱，赦罪师们围绕成三个圈面对圈内的一把剑低头。
走到最外面的圈，两名赦罪师让开道路，内两圈的人也是如此。
走进圈内。
卡门特环顾一周，皆是低头得赦罪师。
一颗记忆泡泡炸裂，他想起了当初灰女巫带卡门特来过这里，他们也是这样对那把剑低头。
后来，灰女巫告诉他，那把剑的名字叫——死亡悲唱，是生的信物之一。
就和传国玉玺差不多。
卡门特松开奥梅斯的左手走向那把剑，他学着灰女巫双手握剑，大殿开始颤抖。
他的脚下伸出一个巨大的骸骨王座，坐在王座上，卡门特轻声道：“吾是你们的主人！”
这把剑认可了他的血脉，认可了灰女巫儿子的血，赦罪师们全部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祈祷完毕之后，六个身穿白袍的抱剑老者走到卡门特面前亲吻他的右手。
随后六人围绕着王座跪下，所有赦罪师拔出剑插在自己面前。
无声的祈祷开始，奥梅斯抬起有看着大殿顶部。
无数星辰之中，一颗眼睛安静的看着万物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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