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环停了筷子，扬起脸迟疑道：“什么意思？”
林修补充道：“就你追踪袭击蛊族那人，失去意识开始，到现在的记忆。”
“这……”宁玉环微蹙眉，摇头道，“一想就头疼，没什么记忆。”
九叔沉默几秒，又问道：“那你记得东门外，炼制的五毒魂颠蛊吗？”
“什么？！”
宁玉环闻言，吓得手一抖。
筷子跌落在桌上。
“对了，”林修搭腔说道，“还有荒山里的那些人干，也是五毒魂颠蛊吧？”
“人、人干？！”
宁玉环红润的脸上，顿时少了几分血色。
见了鬼似的。
九叔皱眉道：“怎么了？”
“五毒魂颠蛊早就没人用了！”宁玉环柳眉紧蹙，不解道，“你们怎么可能见得到？”
“为何见不到？”
“这蛊法过于狠毒，门内早已不传。只有蛊族族长和圣女会继承，以防特殊情况需要用到。你。”
宁玉环面色怪异，打量着九叔和林修。
心中隐隐浮现起一丝惊慌。
难不成是我？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
九叔点点头，不再追问。
和林修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这么看来，东门外的炼制坑和荒山的山洞，恐怕都是宁玉环被控制所为。
看宁玉环这慌张的样子，恐怕这五毒魂颠蛊，确实是蛊族的禁术。
也说明宁玉环绝不会施展来害人。
要让宁玉环知道这些事，恐怕要遭受巨大的内心谴责。
“对了，”林修扯开话题，问道，“你可还记得袭击蛊族那人？”
宁玉环面色凝重，沉声道：“我只记得他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当时我追踪他到了这一带，发现他在对付一群道士，我看眼睛就知道是他！”
“道士？”九叔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你还记得你手下的山猪和野狗吗？”
“谁？”
宁玉环一脸疑惑。
九叔连忙找店家借来纸笔，快速画了两张画像出来。
旋即把画像推到了宁玉环面前。
“师傅，你这画功……”
林修只瞟了一眼，顿时头皮发麻！
这和四目师叔，简直可以称为抽象派双雄！
真不愧是道士，主打的就是一个鬼画符！
“对，我想起来了。就是他们，当时是这俩领的头！”
宁玉环低头看了眼画，眼睛微亮说道。
“是我眼睛出问题了？”
林修抢过两张画像，上下仔细看了一番。
哪怕自己见过山猪、野猪好几回，都没认得出来。
这宁玉环开了天眼怎么的？
“你懂什么？画得很精准！”
宁玉环斜睨林修一眼，嫌弃道。
“阿修，你学得还是不够。”
九叔一脸严肃，拍了拍林修的肩膀，拿回了画像。
“我……行吧！”
林修哭笑不得，只觉得鸡皮疙瘩直往外冒。
你俩才是真卧龙凤雏啊！
撞上了属于是！
九叔继续问道：“对了，你怎么确定那碧绿眼之人是阴山门的？”
“族长说的，他在袭击快结束才赶回来，路上碰上了两个余孽，抓起来审问过了。”
宁玉环说着，脸上满含悲伤，顿了顿，又心有余悸补充道，“要不是族长回来得及时，我可能也死了。”
林修眉头一皱，问道：“这恐怕不是巧合吧？”
“你说得对！”
宁玉环面带怒色，咬牙切齿道，“族长平时都在族内，很偶然才会出去一回，前脚走，他们后脚就来了！必然是谋划了许久！”
“果然如此。”
林修微微点头，心中思索。
宁玉环有一个点错了。
她绝不会死。
阴山门需要的，应该是蛊族这禁术。
栀子花邪气和五毒魂颠蛊极其契合。
可整个蛊族，只有作为圣女的她和族长两人掌握。
蛊族族长虽不知道实力，可必然强悍无比。
因此，阴山门的目光才会落到宁玉环身上。
袭击为名，实则抢夺圣女，操控为己所用。
只是这袭击，竟然屠戮了蛊族半数的人，也太残忍了！
要是宁玉环知道，这半数的人是为她而死……
虽然不怪她，可这圣女恐怕是遭不住的。
还是不提为好。
九叔忽然疑惑，问道：“碧绿眼之人如此凶险，族长怎么会放你独自出来？”
“呃……”
宁玉环顿时面带尴尬，眼神闪烁起来。
冰冷的脸再也绷不住了。
林修惊讶道：“小圣女，你是偷跑出来的？”
宁玉环别过脸去，支吾道：“也、也不是偷跑！蛊族人的事，能叫偷跑吗？”
林修竖起大拇指，感叹道：“你可真行。”
“什么呀！”宁玉环忽然气愤起来，面若寒霜，恶狠狠道，“这么多族人死在我眼前，我恨不得拔他的皮，抽他的筋！”
“演小哪吒呢？你老实点。”
林修说着，面色正经起来。
这小圣女，高冷孤傲得很，可毕竟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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