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城，无限地狱。
最终，还是里昂“大发慈悲”，帮汉尼拔找了个“十分合理”的借口：
反正第六层的囚犯，都被关的脑子不正常。干脆直接将一切，都推到它们自己身上。就说都疯了，也很合理嘛。
汉尼拔愣了半天，双手一拍：
“有道理！”
推进城的囚犯，怎么可能有人权。
除了署长汉尼拔，会问上两句，多半也没人会在意。
这个理由，足够应付他了。
……
无限地狱的混乱，终于平息。
汉尼拔不敢继续待在这里，生怕莫名其妙又是一口大黑锅扣上来。将现场交给了多米诺后，扭头就不见了踪影。
这种情况下，里昂的要求，便很快都得到了满足。
他甚至可以直接走进监牢，和艾斯一起吃一顿，最后的晚餐。
————
“海王类的肉串，肉排，各种肉类美食，还有因佩尔顿特供甜点……嘿，他们还真有TioPepe牌的雪莉酒！藏酒够丰富的嘛！”
里昂没理会艾斯极度复杂的眼神，自顾自开了两瓶酒，将其中一瓶递给了他：
“来，这可是大海上最霸气的酒了！”
艾斯艰难接过酒瓶，苦涩一笑，一饮而尽……
“呼……确实……很烈……”
看着对面里昂年轻温和的脸庞，艾斯恍惚中，好像又看到了路飞。
如果自己就这么死去……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他最伤心……
除此以外，达旦也会难过吧……还有她手下，那帮不靠谱的山贼大叔……
卡普……爷爷呢……
思绪越飘越远，艾斯陷入回忆之中——
自己这辈子，一直都在追寻，追寻，活着的意义。
为什么出海？为什么想当海贼王？
如果不是为了证明，证明自己不弱于那个不负责任的混账男人！也许，自己的人生，会完全不同……
也许，还会成为一名海贼，去追寻自己单纯的梦想；
也许，会安安心心待在哥亚王国，就这么平平淡淡度过一辈子；
谁知道呢？
如果，自己的父亲，不是他，该有多好。
可以在父母的庇护下长大，可以像一个普通的小男孩一样，吃饭，上学，交朋友。而不是每天四处抢夺，海贼们的财宝。去努力证明一个，也许这辈子也无法实现的幻想。
其实，自己一点也不想当海贼王。
这辈子，如果没有遇到路飞、萨博、达旦。如果，没有遇到白胡子老爹、马尔科他们。
自己，应该早就死去了吧。
现在，居然还要拖累他们……呵呵……
活着，对自己而言……
实在是太累了……
太累了……
……
坐在艾斯的对面，里昂甚至都不用【催眠】。
就凭那双空洞虚无的眼睛，里昂就能确定，艾斯已经没有什么活下去的信念了。
在其心里，尽是内疚……
在这种情况下，艾斯的精神抵抗，甚至都比不上一个普通人。
如果里昂想的话，他甚至可以随时深度催眠艾斯。
看得出来，白胡子海贼团，对于艾斯而言，是真的很重要。
成为战争导火索这件事情，正在一点一点侵蚀艾斯的灵魂。
啪！
里昂一巴掌，唤醒了深陷情绪，无法自拔的艾斯。
虽然能够做到，但里昂绝不会去干涉朋友的灵魂，无论是痛苦还是绝望，人总是要自己想清楚的。
“别想了，难得吃顿大餐，我可是付了很多钱的，赶快开吃吧。”
“哈哈……好……”
艾斯勉强笑了一下，拖动身上的沉重锁链，接过里昂递上的大肉棒，一口塞进了嘴里……
“呼……真好吃……呜……”
不知是吞咽的声音，还是呜咽的声音。艾斯披散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表情。
里昂没说什么，也没问什么，只是不停递肉，递酒。
直到艾斯的脚下，已经流出一小摊水洼。
透过倒影，艾斯已然哭的不成人形。
“里昂……帮我……”
终于，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
“抱歉……”
里昂闭上眼睛，将原本递给艾斯的雪莉酒，一口饮尽：
“战争……已经无法阻止了……”
。。。
长久的沉默，两人都停了下来，再没发出任何声音。
“呼……我爷爷也是这么说的……由于我的愚蠢与无能……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是吗，我并不这么认为。”
里昂摇了摇头，直接打断了艾斯的自怨。
给自己留下如此深刻印象的家伙，现在居然成了这副模样……
人，还真是复杂啊。
“你确实败了。但这只能证明，在当初那场战斗之中，你输了。其他什么也证明不了。”
“黑胡子，我已经见过。那家伙，是个真正的阴险枭雄。像你这样，一路直追上去，猛冲猛撞，要是打赢了，那才奇怪。”
“卡普中将，也看清了本质。接下来的大战，已经不是人力所能避免的了。大海之上，势力更迭，霸者更替，总有爆发的时候。你的确是导火索，但就算没有你，这场惊天大战，也会有其他导火索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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