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在古蕾娃与库罗卡斯的从旁协助下。
里昂让卷卷利用天赋能力，吸取了那丝微弱的记忆，放入他的灵魂空间之中查看。
恍惚中，无尽痛苦的感觉如排山倒海一般涌现。
在痛苦的折磨中，记忆混沌而繁乱，根本理不清头绪。
里昂用尽力量梳理，却也只得到了短短几句完整的对话。
————
“这一切太残忍了！我们怎么能允许他们这么做！”
“新来的，你活在童话中吗？拿了钱就别废话！赶快把生物缔结组织处理掉！”
“博士！你也说句话啊！”
“孩子……唉……”
“这大脑的大小，怎么可能是死囚犯人？这分明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你们都觉得无所谓？！”
“啰啰嗦嗦的！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你管他大人小孩？是不是死囚？只要天赋够高，符合实验要求，其余怎样都好！我现在只在乎，能不能按时完成实验数据的测算核验！该死的，上面催的那么紧，你有功夫抱怨，还不如赶快工作！”
“不行！我不能接受！我才不要染上无辜孩子的鲜血！！！我要去揭露……”
砰！
“你们……唉……”
“嘁……打得好，无知狂妄的家伙……喂，当兵的，杀完人就尽快处理掉，不要耽误我这边的工作进度！”
————
里昂缓缓睁眼，眉头紧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灵魂共鸣，那种痛苦感同身受，根本无法避免。
“里昂小子，你真能读取记忆细胞的记忆？”
一旁的库罗卡斯好奇发问。
一旁的古蕾娃也很感兴趣，这能力可了不得，相当于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
“不是我，是卷卷的天赋能力。不过，我可以借助它的力量，短暂同步记忆。”
“好了好了，小鬼，记忆清楚吗？有没有什么关键信息？”
古蕾娃伸出手臂，拦下了还打算继续发问的库罗卡斯：
“先说好，我的看法跟库罗卡斯这小鬼一样，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也只是一台，披了人皮机器罢了。”
“没错，就算有利用大脑记忆细胞，做出的类中枢器官构造。但本质上，还是机器结构，并不能看作完整的大脑。”
身为医生，无论是古蕾娃还是库罗卡斯，都只遵循客观真理。
从医学的角度来看，无论多像人类，本质上“璐璐”依旧只是一台仿生机器人。
这点，里昂同意。
但他不是医生，他判断的依据，是自己的灵魂、幽鬼的探寻、与卷卷的能力。
“璐璐，的确不是人类。但是……”
里昂走近病床，看向璐璐暴露大脑之内，错综复杂的机械元件结构。
温和可爱的面容，与冰冷残酷的机械，如此格格不入，却又偏偏共生在一起。
“但是……这份记忆至少证明了，在这世界上，的的确确曾出现过一个小女孩。”
里昂伸出手，拿出一颗指甲盖大小，密布线路的合金小球：
“而璐璐的部分性格与记忆，就出自于她。”
里昂不知道，这份记忆的主人，究竟是不是贝克与希尔的女儿？
是否依旧“存活”于世界政府旗下，某机密科研所的深处？
里昂甚至都无法确认，她是不是一个女孩？
但是，里昂很想找到一个确切的结果。
他最初进入伟大航路，本就为此而来。
“总归，要有个结果的……”
布鲁布鲁……布鲁布鲁……
电话虫响起，几人安静离开病房，重新回到外面的观察室内。
里昂接通电话虫，连接显示器。
电话虫那边，正是顶着一头乱发，黑眼圈愈加浓重，一脸不爽的罗：
“这件事情，最好有个好结局……”
带着恐怖起床气的罗，明显不会太温柔，更何况是对一个恶心的邪恶科学家。
他拿起被粉色方块包裹的心脏，用力一攥！
“凯撒！起！床！了！！！”
“妈啊！！！”
罗身后的特制手术台上，安然酣睡，嘴角甚至挂着甜美微笑的凯撒，瞬间被巨大的痛苦惊醒！
他高声喊妈，差点再次疼昏过去！
可手术台上镶嵌的海楼石碎片，让他连反抗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凭剧痛一遍遍袭来。
“呵呵……身为阶下囚，你睡得倒是很开心，真是让我好羡慕……”
“呃……你……你这家伙……究竟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你只需要老实回答，要不然……”
罗将凯撒的心脏，放在他的眼前，“温柔”捏动。
随着每次心脏痛苦的抽搐，凯撒的眼神也越来越绝望，血脉之间的联系，让他最终确定了一件恐怖的事实：
“这是我的心脏？！！”
“恭喜你，猜对了。”
罗微微一笑，终于开心了一些。
果然，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这不，凯撒的笑容，就转移到了罗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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