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抵挡不住甘州军的猛攻，弃城西逃。
大批的甘州军涌入到了舒州城内。
他们对城内没有来得及逃走的禁卫军散兵、伤兵和百姓展开了疯狂的屠戮。
到处都是拎着刀子在搜捕残敌的甘州军。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在了血泊中，尸体填满了街道，入眼所及，一片血红。
甘州军大都督卢远驹踩着鲜血和尸体进了城。
城内浓烟滚滚，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百姓的尖叫惨嚎声，甘州军军士的狂笑怒骂声在各处街巷此起彼伏的响起。
“大都督！”
“我们既已攻下了舒州城，当停止杀戮，以避免造成更多的无辜者死亡。”
听到城内各处传来的那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副将王通于心不忍，开口劝说大都督卢远驹下令停止屠戮。
王通是秦州人。
梁国军队覆灭的时候，他们的主将眼看着大势已去，投降了甘州军。
他们所部兵马自此编入甘州军战斗序列。
编入甘州军后，他们原来的校尉以上将领全部被换了一遍。
王通这个曾经的小都尉，撞了大运。
他被提拔为了副将，协助甘州军派来的将军控制这一支收编过来的军队。
舒州是原秦州节度府的地界。
王通身为秦州人，不忍心城内的百姓被甘州军的人祸害屠戮。
所以他才大着胆子，冒险恳请停止杀戮。
大都督卢远驹转头看了一眼王通。
“我承诺过将士们！”
“攻进城后，三日不封刀！”
卢远驹对王通道：“你难道想要我背信弃义不成？”
王通抱拳说：“可是城内的百姓是无辜的.......”
“将士们拼死攻城是为了什么！”
卢远驹训斥王通说：“他们无非就是为了钱财女人！”
“你现在不让他们抢，你给他们发钱财和女人啊？？”
面对卢远驹的反问，王通无言以对。
他的确是没有能力去给甘州军的这么多人马发钱财和女人。
可就任由他们劫掠屠戮城内的百姓，他于心不忍。
他还想要再劝。
旁边的一名甘州军的将领瞪了一眼他。
“大都督做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副将叽叽歪歪！”
“你再敢嚷嚷，我割了你的舌头！”
周围的甘州军嫡系将领都露出了戏谑的目光。
王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无奈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他们这些投降过来的人本来就没有多少话语权。
甘州军的嫡系将领对他们这些人一向都瞧不上眼的。
如若对方要割他的舌头，不但没有人会帮忙说话，还会有人起哄的。
“慈不掌兵！”
卢远驹对众将道：“将士们跟着我们出生入死，如若抢一点钱财和女人都说三道四，那谁还愿意跟着你上战场拼命？”
“谁要是觉得此举太残忍了，那只能说明你不适合领兵，我看还是回家抱孩子更合适！”
众人发出了一阵哄笑。
“哈哈哈！”
“大都督说的是！”
“打仗就不能有妇人之仁！”
“咱们带兵的，不能和那些酸臭的文人一样，装什么劳什子清高！”
“......”
王通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王通是当地人，他很同情当地的百姓。
可对于那些甘州军嫡系而言，当地的百姓和他们非亲非故，没有任何的牵扯。
他们是甘州来的，劫掠杀人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况且大都督卢远驹如今已经萌生了野心。
他知道朝廷的大军这么一内讧，东征的计划已经破产。
如今贼军正大举反攻。
他们如今各军互相厮杀，肯定是打不过贼军的。
与其如此。
不如狠狠地抢一把，带兵撤到宁武关以西去。
只要手里有兵马，去哪里还混不到一口饭吃？
所以卢远驹非但没有制止手底下兵马对舒州城的劫掠破坏，反而是有鼓励纵容的意思。
但是他的这一行为，也引起了不少出身当地的将领的反感。
只不过他们的话语权太弱了。
面对甘州军种种倒行逆施的行为，他们敢怒不敢言。
当甘州军击败了禁卫军，进占舒州城，正在大肆屠戮的时候。
刘壮率领的大夏第三军团已经向前推进了两百多里地，也抵达了舒州外围。
傍晚的时候，一名参军急匆匆地找到了正在吃晚饭的刘壮。
“都督大人！”
“斥候禀报！”
“甘州军已经击败禁卫军，占领了甘州城，如今正在城内大肆劫掠屠戮！”
刘壮听了这话后，颇为意外。
“这禁卫军也太不经打了。”
“我还以为他们能多坚持几日了，没有想到这才顶了三天就溃败下去了。”
“看来这朝廷禁卫军只是徒有虚名嘛。”
朝廷禁卫军是天子亲军，装备精良，号称天下第一强军。
可实际上朝廷禁卫军的战斗力远远不如各边军，甚至不如地方节度使掌握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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