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的身上还穿着蓝白条纹病服，病服上好几个血洞，还在流血。
脸色惨白，目光呆滞。
程汐站在原地，看着周慧，没出声。
突然，周慧的脖子一偏，眼睛瞪得就像是要凸出来了一般，身体僵硬地就往程汐的方向走。
动作机械得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
“这就是你所说的恢复记忆的方式？”程汐开口。
然而周遭没人回应。
程汐冷哼了一声。
下一瞬，她整个人就出现在了周慧身后，摁着周慧的后脑勺直接往玻璃桌上砸。
哗啦的一声，玻璃桌碎裂，玻璃散落了一地。
周慧的头部碎裂，无数的血往四周飞溅。
同时
程苒站在阳台门边，看着闭着眼睛一拳砸玻璃桌上导致桌子碎裂的情况，本抬着的右手缓缓收回。
屋顶，一直在散着蓝光的一个蓝色魔方正自主的旋转，周围无数蓝色细微的颗粒在晃动。
她看着半蹲在已经坏了的玻璃桌边的程汐，冷声开口:“程汐，你如果不配合，那这治疗起不了任何作用，你如果想恢复记忆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此时
程汐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往四周看去，全是黑雾。
空间里回响着程苒的声音，但她看不到程苒本人站在哪里。
程汐自然垂在身侧，握成的拳头的手缓缓松开。
“说说看，要怎么做……”
……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程苒才让程汐配合治疗。
如果程汐不配合，她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次的治疗也只会直接作废。
空间安静了下去。
在程汐靠在沙发上躺下后。
程苒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刚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就察觉到屋子大门外有人。
手指微微动了动，一些细小的蓝光朝着大门口飞去。
很快，本关闭的门打开了。
一打开，就看到傅寻站在门口。
傅寻有些意外的看着程苒，怎么回事，没有人开门，但门却自己开了。
“你不是去找陆承郁了吗？”程苒开口。
傅寻看到程苒坐在沙发上，屋子周围没什么异样。
以为是治疗结束了，他走了进去:“我夫人才是最重要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根本没有去找陆承郁。
程苒倒是没有再说话。
傅寻刚走近沙发边，就看到程汐躺在长沙发上，眉头紧皱，额头上还有汗水。
他连忙走到程汐身边仔细察看。
程汐就像是陷入了梦魇一般，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他转身，低吼:“你对她做了什么！？”
程苒坐在沙发上没动:“看不出来吗？我在帮她恢复记忆。”
“她每年都会强行失忆，是因为那机器里的药物使她的大脑损伤，记忆系统受损，因此用于压制她体内的病毒。”
程苒不紧不慢的说:“不可否认，那些办法短时间里确实是有效，但对人体的伤害也很大，她这身体要是再经历几次强行失忆的做法，恐怕就得死在那机器里。”
“……”
*
中午
程苒离开了大楼，她就坐进了在小区内部马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改装车里。
刚坐进去，门关上，坐在她身边的陆承郁开口问:“怎么样了？”
陆承郁穿着一件蓝色衬衫，黑色长裤，两条腿自然叠交搭着，两手顺着放在大腿上。
脸色看着比之前好了许多，没了那么苍白。
程苒表情冷淡，没有看他:“什么怎么样了？”
“傅寻。”陆承郁道，“他愿不愿意回M洲去？”
程苒把自己口袋里的一个玻璃药瓶子拿出来，拿在手里，靠在椅背上，目光看向前方:“你觉得他在知道自己一出生就差点被自己亲妈活埋过后，还会想着回去？”
陆承郁默了几秒:“也是。”
程苒继续冷声道:“你那个弟弟说，有的人不配当母亲，她这么多年来再没有过孩子，那是她的报应。”
陆承郁:“……”
在前方驾驶座上，穿着黑衣的保镖咽了咽口水。
浑身紧绷得厉害。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少奶奶好像比以往还要暴躁。
等会儿他该不会被大少奶奶的怒火给殃及吧？
空间沉默了一分钟，程苒才偏头看向林身旁一直低头沉思的男人:“你还想去把他带回去？”
陆承郁抬头，回复:“没”
“他回不回去和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道，“我已经尽力了，这样我就算是回去了，那个男人也不会有什么话说。”
程苒“呵”了一声，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陆承郁怎么觉得，今天程苒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有点暴躁。
难道是因为他早上把她碗里最后一个肉丸子抢了？
越看程苒那漂亮的小脸越觉得有些可能。
他伸手过去，拉了拉程苒的一处衣角。
小心翼翼的:“还生气呢？”
程苒垂眸，目光落在陆承郁拽着的衣服，再抬眸看向男人的脸。
两人四目相对。
陆承郁手一抖。
有杀气。
这不说话，不就是摆明了是还在生气吗？
“要不……等会儿我再去给你买肉丸子，算是赔给你早上被我夹走吃掉的肉丸子。”
程苒眯着眼睛，看了陆承郁一会儿，才说:“二十个。”
二……二十？
二十个肉丸子？
陆承郁想起那一个肉丸子就有成人拳头那么大，顿了一下，他道:“没……没问题。”
她喜欢就好。
在程汐住处的阳台边，傅寻站在那里，低头看着马路边的车子。
因为楼层高，只依稀能看到是一辆黑色的车子。
等那一辆黑色的车子开走后，他的视线才收了回来。
傅寻转身，就看到本应该躺在沙发上的程汐又坐了起来。
两眼睁大，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
傅寻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外边沙发睡得不舒服，我们去屋里睡，好不好？”
傅寻的语气轻柔，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一样。
程汐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傅寻叹了口气。
在刚才程苒离开的时候告诉过他，程汐这样的情况会持续一段时间，过几天才会有所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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