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潘凤也是忍不住在拍掌，道：“还得是这姚平仲啊。”
“得亏这次是叫上了姚平仲来。”
“若是没有这姚平仲的话，我们还真就是被困死在这里了。”
说着，潘凤让人收拾东西撤退。
丘岳问：“将军，我是真要撤吗？”
潘凤说道：“撤？”
“你觉得我们还能撤回去吗？”
“已经到这一步了，我也不瞒着你们了。”
“你我皆为弃子！”
“我们身后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想要让我们活着回去。”
“就算是我们活着回去了，他们也会找个由头来杀了我们。”
“比如这次就是我们擅自撕毁了檀渊之盟，擅自出兵……回去的结果就是被自己人给砍了，然后，送给辽国来平息辽国的怒火。”
“我带你们出来时，皇上也没想过让你们活着回去。”
“毕竟，在皇上眼里，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
“一些他处理不掉，放在眼前还吃空额、碍眼的渣子而已。”
“能够将你们给处理掉的话，那可就是再好不过了。”
“你说说我们现在还能怎么办？”
“只能往前了，往前战一场，总比被自己人给宰了好吧！”
丘岳此时也沉默了下来。
“不过……”此时，潘凤在话锋一转的说道：“你们现在已经证明了自己啊。”
“证明了你们并非是什么毫无用处的渣子。”
“你们在和辽军堂堂正正一战后，证明了自己，并未比那辽军差多少，甚至是打得比后面那些冷眼相对的人，都要好很很多了。”
“就算你们是一群渣子。”
“不过，这个时候你们也是在发光的。”
“跟着吾……拼杀一场，从绝境之中杀出一条活路来。”
“那些辽军也你们也看见了，不过如此的罢了。”
“收拾东西，将那些辽军都给骗出来，接着，我们再袭涿县。”
“等拿下了涿县之后。”
“……”
一时间这潘凤也不知拿下涿县之后还能做什么。
丘岳问道：“拿下了涿县之后呢？”
潘凤说：“拿下了涿县之后，你们也就证明了自己存在价值了，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不堪。”
“你们各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到时候我们的路也确实是走到尽头了。”
此时，潘凤身上热气也都散出去了，他感觉到有些凉，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牵着马走到了一个角落里。
他抓起了一把干草，喂给了战马，战马咀嚼着潘凤手里的递过来的干草。
下面的那些将士，在这个时候士气也有点儿走低。
而潘凤说道：“尔等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血战一场，大概也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
“等拿下了涿县之后，吾到时候也可以给你们指出一条生路。”
“愿不愿打这最后一仗，就看你们自己的了，我也没什么可瞒着你们的了。”
“毕竟，我也回不去了。”
“等打完之后，吾还得穿过辽国，前往金国。”
“我需要走的路，比你们更加艰难，也更加遥远。”
“这是目前我唯一能够陪着你们走完的一段路了。”
下面的人在这个时候已经无人回应潘凤了。
所有人都在默默的收拾东西。
就好像是坏人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是坏人一样，这些渣子在没人被点明之前，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什么无用的渣子。
潘凤的话说得确实有那么一点儿直白了。
所有人也都在心里忍不住的想着这个事儿。
仔细那么一想之后，也感觉到了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啊。
潘凤让人将火给烧起来，将他们的携带的粮食、物资都给拿出来，今夜在饱餐一顿之后，明天要是进不了涿县的话。
那么，他们也就没有任何的后路了。
直接曝尸荒野。
潘凤躺在了火堆旁，很快周围就响彻起了一些密集马蹄声来，扰得人根本就无法的入睡。
他想着接下来这仗该怎么打。
他们假装撤退，将辽军朝着一个方向引出去。
他们现在是步军偏多，走不了多远就会被辽军给追上，到时候免不了一场屠杀啊。
战马还有不到一千匹，也依旧代表着最后，他能够带着一起逃走的话，不超过一千人。
剩下的人全部都要死。
但能不能打赢这一仗呢？
要是能够打赢这一仗的话，也就……也就能够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了。
他的喉咙之中在微微蠕动着，他对这周围的地形他特并不熟悉，并且，这周围都是以平原为主。
想要找到了一个小土丘都不多见。
所有人完全暴露在那骑兵的视野之中，除了一场屠杀以外，还能有什么呢？
“呼……”潘凤呼吸也渐渐变得有那么一些厚重了起来。
他是准备按照原来退回去，至少来的那条路，他脑子里还能有那么一点儿印象，大概能够想到在哪儿走，在哪儿停，该在哪儿设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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