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和是北越人这件事,板上钉钉。
更别说昨夜还有那么多人亲眼看见他埋伏威远侯。
“自现在开始,扬州封城,若有进出,须得报备于我。”
“把衙门里的血刷刷干净,北越的尸体烧了,禁军的尸体收敛好,有百姓遇难的,请亲人来认领,发放抚恤金。”
“召集郎中救治伤患,核验轻伤重伤,分级发放银两。”
“与江同和有过交易的官员商号自己来我这交代清楚,等我自己查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
命令一条条颁下去。
探讨探脑的扬州人看着站在清正廉明牌匾下的静姝,心里一时不知是何种滋味。
头脑有些晕,静姝干脆叫人搬了张椅子,就坐在知府衙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处理伤者和尸体。
郎中们坐了一排,你推我搡半天,推出了一个最为年长的,到静姝跟前小心道:“草民见过长公主。”
“嗯,救人去吧。”静姝恹恹的摆摆手。
老郎中斟酌了下,道:“您身上的伤似乎没仔细处理过,草民斗胆,可否为您诊治?”
闻言,静姝抬起了眼。
“……你们不是讨厌我吗?”默然半晌,静姝淡淡道。
老郎中和边上的竖起耳朵的听到这话的人乌泱泱跪了一地。
“长公主,我们知错了。”陆陆续续有人给她磕头。
江同和装的一幅伪善面孔,骗过了他们所有人。他们傻乎乎的去维护他,结果他才是那匹最毒的狼。
“起来吧。”静姝淡淡道。
没人动,似乎都觉得羞于面对她。
静姝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头,只觉得疲惫。
“我这人小心眼,你们跪多久我都不会原谅的,不起来就算了,别挡着给伤患治病。”
声音不大,气度却威严。
扬州人默默地起身,老老实实的排到一边。
静姝把手腕搁在了椅子扶手上,看了老郎中一眼。
老郎中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皱纹都勾勒出喜色,小心地在她手腕下垫了脉枕,细细诊治起来。
半晌,他皱紧眉头,面有忧色,“失血过多倒好养,只是长公主这边肩膀,曾经伤过?”
静姝点点头。
老郎中沉思半晌,最终直言道:“您上次受伤应该很重,本来可以将养回来,但这次又伤在了同一个地方,只怕肩膀疼痛以后会反复发作,更不能着凉。”
静姝脸上并没什么意外的神色,她自己的身体,她早都有了感觉。
“没事,我有金疮药,你把我这手弄好就行。”静姝把右手递给他。
晚上打架时没觉得,直到今晨骑马去找夜寒川,她才发觉右手似乎有些不对,有几根手指伸不直了。
老郎中看了看,又小心地摸了一下她的指节,“骨头错位了,必须尽快正骨。”
只是正骨很痛。
“你做吧。”
“那您忍着点。”
老郎中拆开绷带,调整好她的骨头,又上了药,把她的手用小木板固定好。
整个过程,静姝只轻嘶了一声。
“长公主心性坚韧,老朽佩服!”
一旁的郎中们也露出惊叹佩服之色。
正骨很疼,尤其她的手表皮都是伤,就这样还能不喊不叫,一般男儿都没有这种韧性!
这时候,城门来报,说是一位姓舒的要进城。
静姝当即就把人放了进来。
舒衍回来,城中琐碎的事就能扔给他,她就不用硬撑了!
锦如见到她,没等说话先掉了两大滴眼泪。
“没事了。”静姝抬手戳了戳锦如的脸,“扶我回去休息会。”
老郎中递过一张药方来,锦如搀着静姝,一脸敌意的看着他。
在她印象里,扬州人特别坏,总是骂公主,她自然对他们没好脸色。
老郎中心下惭愧,就要收回去。
一只手轻飘飘的把药方拿走,静姝看了眼他,道:“多谢。”
老郎中搓了搓手,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有些激动。
静姝半靠着锦如,回到宅子把上上下下的事都跟舒衍交代了一遍,又把长公主的令牌扔给他,就放心的睡了过去。
……
夜寒川已经追出了很远。
江同和身边的人都死在了追杀的路上,只剩下他还在逃。
穿过这片丛林就是大江,他一人一马根本过不去,跑不了了。
夜寒川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但还在往外渗血,这样带伤打仗的场景姚五不知见过多少次,也知道这些伤对侯爷不算什么。
但他莫名的就会想:长公主看见了会很心疼吧。
“一队人留下跟我继续找,一队人穿过丛林,去江边等着。”
一行人散开,再次出发。
江同和此时正躲在丛林中的某一处,处理好身上的伤,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不大的小包裹。
若不是行至末路,他从没想过将这个拿出来。
窸窸窣窣的人声近了,江同和把小包裹里的东西放好,提剑忽然冲了出去。
他的刀先是被静姝的匕首崩出个小缺口,随后夜寒川又把缺口砍大,最后只能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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