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法术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其难度在白银阶之中也算得上号的。
【信息交换】属于那种易学难精的法术，是那种随便哪个法师学上一阵子都能够掌握，但想要将其精通，将其玩出花来却极为困难的那种。
从信息的数量级和种类的方面上而言，同一时刻，传送的信息量级越大，信息的种类越多，法术的难度也就越高。
雷纳德现在的这个法术在信息量级和种类方面到没什么，只是光影画面层次的话，对他而言那真的是有脚就行。毕竟，相较于战斗时需要掌控环境中的大量物理常数，这种层次的信息，那真的是太轻松了。
但问题是，这只是一方面的影响因素。
原本的【信息交换】虽然属于那种易学难精的法术，但至少是有迹可循，只要沿着道路走下去就行了。
虽然，这条路很艰难。
而雷纳德，因为艾伦现在眼睛依旧未能完全恢复，依旧不可见光的缘故，不得不对法术进行了改造，让原本只是进行人对人信息交换的法术，变成了可以进行机器对人单向交换的复合魔改型法术。
这看似只是信息传送和接受对象的简单改变，但其中的难度却是不小。
哪怕是联合雷纳德和雷厄姆一起努力，暂时也只能进行到这一步。
想要让人机单向传送变成双向传送，甚至增加更多的信息种类和数量级，那就需要更多的研究了。
但现在，已然够用了。
“对了，你记着控制一下你自己的本能反应啊。”
“不要到时候看到激动起来让你身旁的那些‘刀势’狂暴，我重新施法是小事，你错过了什么精彩画面那就是大事了。”
雷纳德转头看向空中光幕的动作蓦然停滞，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再度转过头来，对着艾伦叮嘱道。
“知道，知道，你放心。”
艾伦看着直接激活了大脑皮层，联络视觉神经网络，直接显现在视网膜上的画面，随意的回了几句。
雷纳德有些狐疑的看了艾伦一眼，但终究还是没有多说。
悄然的将自己的座位挪远，然后给自己刷了继承防护性的法术后，雷纳德从安心的看起实时转播来。
雷厄姆看着雷纳德那小心谨慎到极点的样子，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惊愕。
他本想说这样是不是太过了的时候，突然想起艾伦当初在镜像空间那一刀斩破虚空的恐怖威势，脸色不禁变了三分。
然后，他仿佛是要找雷纳德作伴一般，也朝着对方的方向往远离艾伦的方向挪了几步，顺便给自己刷了几层防护。
艾伦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动作。
他除了本能的留在外面掌控“刀势”以及进行戒备的精神之外，绝大部分精神都已经沉浸进入身体，仔细的观摩着他视网膜上的那个影像。
不过，艾伦虽然看的极为仔细，但并非是因为这光影图像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毕竟，现在大会还没有开始，用于开始大陆超凡大会的会场虽然庞大宏伟，看起来极为的不凡，但这也只是建筑的美感，还不足以让他沉浸进去。
艾伦关注的，是这个光影本身，或者说的明白一点，是这个法术本身。
说实话，之前当雷纳德告诉艾伦他自己做到了什么的时候，艾伦真的是心中狂震，惊讶的无法言喻。
可能雷纳德本人并没有意识到他这个法术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来自信息大时代的艾伦对于这个法术，却有着清晰的认识。
虽然这个世界的科学之路才刚刚踏上正途，就已经因为超凡的存在出现了和前世不同的异变。
之后，还没等科学发展到足以与超凡并肩的地步，魔潮就再度袭来，超凡开始复苏，在这种情况下，科学怎么发展，还会不会发展的确是个问题。
但是艾伦觉得，无论科学会不会发展，互联网会不会实现，都无所谓。
因为，时代总是进步的。
而时代的进步，也就意味着信息传递效率和贮存容量的进步。
所以，就算没有科学的互联网，那也会有超凡的魔网，或者奥术灵网什么的。
而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雷纳德改造出来的这个法术，可就真的有用处了。
往小了说，这是【阅读术】的进化版，可以让魔网大时代的超凡者以更快的速度学习，提升他们汲取只是的速度，缩短他们发育的时间，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开拓进取，创新思变之上。
往大了说，这甚至可能触及到一些深层次的伦理道德的问题。
如果，一个人将自己所有的记忆传送到网上，形成一整个有着完整自我认知的意识体，那么，“它”是谁？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也是一个令人纠结的问题。
在艾伦前世的时候，因为无法观测灵魂，这个假设更多的存在于哲学领域。
但在这个有着超凡，知道灵魂是绝大多数【生命】构成基础之一的世界，这种假设，却属于科研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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