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你住嘴，休要胡言乱语。”
听闻桃夭那样说，萸凝顿时冷下俏脸，她盯着桃夭，一字一顿的说道。
“没有人比我清楚，他有多爱我。”
桃夭愣住了。
“他明明那么对你，哪里有像师娘说的那样，如果他真的爱师娘，又怎么会不听你解释，那些事情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他根本就不信师娘，他还把你给囚禁起来，师娘，你别傻了。”
桃夭心疼萸凝，眼泪在眼眶打转。
就连她听到那些传言，压根不用多想，就知道那是假的，她尚且可以那么相信师娘，可是师傅为什么不可以？
他怎么可以那么伤害师娘？
把师娘折磨成如今的鬼样子。
桃夭倔强的咬着下唇。
她坚定自己的看法。
就是因为不在意，所以师傅会那么狠心的对待师娘，如若不是这样，桃夭想不到其他的解释。
萸凝的脸色平静下来，她收起落在桃夭身上的视线，抬眼，看着寝殿内幽深的世界。
她的目光幽幽，宛若浸了黄连水一样苦涩。
“夭夭，那些事情其实是真的。”
泪水，从干涸的眼眶中滑落，精致的面容之上，带着痛苦的挣扎，双手紧紧的拽着裙摆，桃夭清楚的看见，萸凝的双手在颤抖。
“我不相信，那不是真的。”
她的脚步在后退，双眼发怔的看着眼前的萸凝。
师娘，怎么可能……
可是，师娘却亲口承认了。
泪水，在眼眶滑落。
“师娘，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萸凝，却还是觉得其中还是有隐情的，师娘那么爱师傅，怎么可能会背叛师傅。
她上前去，抓着萸凝的双手，还温热的眼泪从下巴滴落，落在萸凝的手背上。
“师娘，你告诉我，是不是天帝逼你的？”
她不知道天帝是个什么人，可她却真真切切的知道，师娘是个什么人。
如果没有原因，师娘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
萸凝摇头，“不是。”
萸凝只是在哭，哭得绝望而哀伤。
被长夜撞见她跟天帝一起的时候，她没有哭。
长夜愤怒的质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哭。
最后，长夜将她关在这里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哭。
一直以来，她都平静处之。
可是，当桃夭心疼她的时候，当桃夭问她的时候，她却有些忍不住自己的痛苦了。
长夜也自始至终的相信她，甚至是不惜哀求她，让她告诉他，那不是真的。
可是，她都狠心的告诉长夜，那就是真的。
因为，她不能告诉长夜。
她不能说。
也许是因为桃夭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一个秘密，或许是因为她知道，桃夭是真的心疼她。
整个六界，除了长夜，就真的只剩下桃夭是真的关心她的了。
明明桃夭还只是个孩子，可是此时此刻在她面前，却好像是个顶梁柱一样，给她支撑住已经塌掉了一半的天空。
这一刻，萸凝难得的没有将桃夭当作一个孩子对待，而是当作一个同龄人，一个可以倾诉的好姐妹。
桃夭将她一把抱住怀里，双手轻拍着她的脊背，轻声安慰。
“师娘，别哭了，有我在。”
萸凝第一次觉得，桃夭的怀抱竟也可以那么温暖。
“桃夭，桃夭，桃夭……”
萸凝一遍又一遍的的呼唤着桃夭的名字，似乎这个名字能够给她勇气。
桃夭一遍一遍的回应她。
“师娘，我在，我在的。”
“夭夭，其实我之所以能带你师傅去锁灵塔是有原因的……”
萸凝一顿解释下来，桃夭就只剩下瞠目结舌了。
原来，当年发生了那么多事，而这些，都是师傅所不知道的真相。
“后来，你们将阿夜带出锁灵塔的时候，那个人又来了，他说，他可以帮我再次回到阿夜身边，可是，条件就是，破坏阿夜跟天帝的关系。”
萸凝说到这里，桃夭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是师娘口中的那个人，强迫师娘做的这一切。
她死死的咬着牙，听着萸凝说着接下来的话。
“狐狸有天生的媚术，加上我拥有灵狐中的贵族血脉，只要给我机会接近天帝，也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一直在小心翼翼的，不想被阿夜那么早知道那一切，我还想要跟他多一点的甜蜜，那个人一直安排着阿夜跟我撞见，我都小心翼翼的避开，可是，还是被他发现了，现在，阿夜一定很恨我。”
桃夭这才反应过来，为何上次会在醒朝殿看到师娘了。
“师娘，那个人到底是谁，你既然离开了，只要你将所有的事情跟师傅说，师傅必定会护你周全，你为什么还要听那个人说，做那样的事情？”
“夭夭，你可知，那是什么人？”
桃夭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摇摇头，只是说着。
“师傅是天上地下战无不胜的战神，整个六界，还没有师傅的对手。”
萸凝轻笑。
“的确没有，可是，若是那个人背后之人，是魔界之主呢？”
阿夜的确是会护着她，可是，她却不想阿夜对上整个魔界。
天帝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她，与魔界交恶，所以，若是阿夜与魔界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阿夜而已。
所以，除了听话，她别无他法。
“魔界？”
桃夭呢喃着这两个字，她不明白，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跟魔界扯上关系。
她身上的魔珠是这样，墨玉是这样，流连师娘，也要惨遭魔界的毒手吗？
为什么？
师娘好不容易才跟师傅在一起的。
桃花眼底，带着致命的冰冷，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似乎这样才能压抑住她浑身的怒火。
“师娘，那你为什么不跟师傅解释？”
只要跟师傅解释清楚，就算是师娘犯错了，师傅也应该会体谅师娘的才对。
萸凝却只是摇头。
“我情愿他恨我，也绝对不会让她知道，我跟魔界之人做交易，他最恨的，就是魔界之人。”
“不管他有多爱我，都不会原谅我这一点，夭夭，所以你绝对不能告诉他，你知道吗？”
桃夭却只是摇头哭泣。
“不要，我不忍心师娘受委屈，何况，师娘也不是故意的，明明一切都是为了师傅，师傅肯定会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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