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一道又一道巨大的掌印轰击出去，魔星的上空完全化作了一片虚无。
白月娥已经疯狂了，情绪无法抑制。
她长啸着，嘶吼着，内心不甘，不平，不公。
她的脸颊挂满了泪水，眼中的痛恨毫不遮掩。
恨，可是自己究竟该恨谁？
雪十三看着在那里发狂的娘亲，心中叹了口气。随后，他在长生天尊三人背后，各自输入了一道神力，稳住他们的情况。
三人本源流逝太多，脸色都苍白的厉害。
苍龙还好说，他一身传承惊人，只要给他一些时间，很快就能恢复过来。可长生天尊与不灭天尊二人就有些不一样了。
雪十三也不知道他们二人体内的长生碎片有没有被娘亲提取出来，否则的话，影响会很大。
不灭天尊摆了摆手，道：“到了这个时代，还不知有没有以后，留下的岁月还有多少，谁也不知道。即使丢失了那些碎片，也无大碍。对如今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长生天尊童虎点了点头，也没有在意。
不过，他身上的魔性仍然很浓郁，甚至比以前更加恐怖了。
在黑暗生灵初次降临时，长生天尊由于受伤，被黑暗祖殿的一位黑暗强者附身，险些灭了灵智。好在，他不是寻常人，其空之大道玄妙无双，反而将对方给同化掉了。
但同时，他也竭取了对方的黑暗魔道，无法驱除。
没想到过了数年，他还是这个样子，魔性越来越恐怖，眼眸内都是猩红之色。
“前辈，你……”
“无妨，我还坚持的住，不必挂心。倒是她……似乎情况不妙。”
长生天尊看着长空之上的白月娥，叹息道。
“这个女人很强大，她已经将魔道修炼到了极致。她以黑暗吞噬之道，竭众生之精气，欲要融为归一，成为唯一。一旦被她成功，必将跨入不可测之境。不过，弊端也太多，寻常人难以驾驭。”
苍龙神尊喃喃低语，他是杀戮时代鬼宗的第二代掌门，传承无比广博，其见识哪怕比起长生与不灭二位来，也是差不了多少。
“只是，这种法门非寻常法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魔功比黑暗生灵还要纯粹。但又好像不属于自身，奇哉怪也。”
苍龙皱着眉头。
“不过，此时你断了你娘的道，她恐怕情况很不妙。”
他又说道。
“我若不断了娘亲的道，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雪十三说道，哪怕真有什么危险，大不了与毁灭天尊、仙祖两人一样，他将娘亲复活就是了。
他就这样看着娘亲在长空之上发狂，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似乎很久很久了。
白月娥逐渐地平复下来，她站在外面的一座宫殿顶端，一头乌黑的长发已经变得雪白一片，气息无比微弱。
她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精气神，怔怔地看着远处。
“娘，这条道并不是你自己的，是有人嫁接给你的。那个人是谁，告诉我，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雪十三出现在白月娥身后，冷厉地说道。
“娘的道已经毁了，但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信息，却也不必白费心思。”
“娘，您……”
“你走吧。”
白月娥冷淡地说，大道一朝毁掉，换做谁都无法接受。此时，白月娥根本没有什么心思与雪十三叙母子之情。
是自己的儿子亲手毁掉的，她能怎么样？
恨么？
雪十三沉默了片刻，道：“您不要怪我，我若不斩掉你的道，任由你走出，后果将不堪设想。您最后会灰飞烟灭的……”
白月娥忽然转过了身躯，笑了笑，只是这笑容让人觉得很疲惫。
“你如今的强大，让娘都感到震惊。但不管怎么说，娘也是一位太尊，而且成道比你早许多。你能看出的东西，娘会看不出么？”
雪十三再次沉默了下来，他目光复杂，难以想象她对自己父亲白凌飞的感情究竟复杂到了什么地步。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之前有多爱，此刻就有多恨。
她竟然不惜自己的性命，哪怕万劫不复，都要打击一下白凌飞的气焰。
她是心甘情愿走这条覆灭之道的！
“娘，您要心里不痛快，就打我一顿吧。只是，孩儿必须要阻止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走向毁灭。更何况，如今我……”
“你的一切我有怎会不知晓，如今的你贵为星空神皇，众生拥戴，已矗立在大道之巅。你是众生的神皇，而众生便是你的皇道。可娘亲却在走毁灭众生之道，你我母子的道都是相互冲突的。我若成道，也许你的道就断了。你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娘不怪你……”
白月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此刻她似乎也想通了一些。
可是，雪十三的心中还是有说不出的难受。
“您跟我回去吧，我会想办法治好您的伤势，让您再变回以前……”
白月娥听后，却是摇了摇头。
“我死不了，不用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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