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陆粥默认了之后，姜燃浑身有一种无力感，她放下了餐具，说：“我不懂，这和你要换房住有什么关系？”
何陆粥道：“她的出现让我意识到，我已经不是单身了，这公寓我一个人住还行，但不能一直让你跟我挤在这小公寓里。反正你迟早要嫁给我，不如我们就提前住进婚房里，正式同居。”
如果是在过去，姜燃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感动得稀里哗啦。
但过了这一晚，她的心境已经不太一样了。
“粥粥，倘若之前你没许诺过要娶我，是不是今年就是我去参加你和她的婚礼了？”
姜燃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每个字都咬得很用力。
因为她怕自己只要稍微放松一下，眼泪就有可能飙出眼眶来，她的哽咽会被他听到。
从小到大，她都没想过何陆粥会娶其他女人的可能，她那么自信会成为何陆粥生命里的唯一，可原来不是这样，她能成为他的未婚妻只是因为另一个女人不在身边而已，如果那女人没走，他的左右哪还轮得上她！
说难听点，她做了别人的接盘侠，还沾沾自喜了那么多年。
“在很早以前，我就没再有过要娶她的念头了。”何陆粥解释道。
姜燃盯着自己面前的餐盘，冷冷地说道：“但你可以有这念头，我们还没结婚，你还是可以选择她。”
“燃燃。”
姜燃只是在假装冷静，而他是真的很冷静。
他的冷静，第一次叫她这么害怕。
她是否能将他的冷静，解读为他根本就不怕会失去她呢？
“你爱我吗？”
姜燃问得很突然，问题还没经过大脑，就直接从她嘴里跳了出来。
她没去看他的眼睛，但能感觉到他深邃的目光凝注在自己的身上，她努力不去看他，因为只要看了他，她就会立马溃不成军。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凝结起来了。
本来安静吃饭的女孩这时仿佛也感觉到了有什么事要发生，默默地将视线转向他们这里来。
何陆粥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
姜燃从他发出的一声非常轻的叹息声中，听出了他的答案。
可笑，之前她还心疼余稚，心疼她只能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可怜、同情，可是她姜燃还不是一样靠着可怜才博取到爱了十多年的男人的一句承诺？
她比余稚还要可怜。
姜燃，梦该醒了，这男人他不爱你。
她深吸一口气，闻着空气中沁凉的气息，让她脑子清明了不少。
“我要求你为我做过很多事，但我从没逼过你，感情的事上我也不会逼你，如果你喜欢她，你可以去和她在一起。”
姜燃淡淡地说道，言语间，她起身走到洗手池边洗手，像是在有意的闪避，但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把脆弱的那一面展现在他的面前，一直在强撑着没崩，忍得牙根都泛了酸。
可天知道，说出这句话用了她全身多少的力气？
她强装镇定地回过头补充了一句：“对了，我可能变不回姜燃了。所以这婚也不用结了，多刚好。”
“燃燃，你别那么悲观。”他沉着声叫她。
“我没有悲观，这是事实，何陆粥，姜燃已经没了。”
不但人没了，心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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