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道不以为然:“就当是我半夜拉着你下棋的赔礼,你只管将它们都吃完便好。”
即便是这般弗陵也觉得怪麻烦人的。
且不说他下面好不好吃,就说这大晚上的,他这般大阵仗给自己做吃的,这世间还真只此一人。
不过自己还真就得亏有璋宪这张面皮撑着,若不然也不会有如此际遇。
可是自己好说歹说也盯着这锅内的水有段时间了,不说眼睛累得慌,这水却是一点面子也不打算给。
“这水……”弗陵抿了抿唇:“怎么一直不滚?”
厨房内烟熏雾绕的,谢玄道抬手拂了拂浓烟,面无表情地将她往厨房外带。
“很快就好,你先在外头等着。”
二话也不多说,转眼便将自己给关在了门外。
弗陵转身,抬手叩门,“要火势控制不住,我便自作主张喊人了。”
几不可可闻的一声叹息后,弗陵转头蹲坐在厨房前的台阶上。
这谢玄道看似是越陷越深,可自己答应过圆圆,不能对他的肉体灵魂有过任何觊觎。
自她的解释是,无法看着外来人的灵魂掌控住璋宪的肉体,去侵犯璋宪过去心心念念,却始终得不到的人。
弗陵当时听完后也是一脑袋的黑线,但又不好不答应对方的要求。
不过多时,谢玄道还真将面条煮好端至眼跟前。
熬不住对方虎视眈眈,渴求品鉴的眼神,弗陵筷子捻起面条嗖上一口。
“怎么样?”
“……还不错。”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弗陵始终如一铭记这一条至理箴言。
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又道:“这是你第一次下厨?”
“第二次。”谢玄道旁若无人地扫了扫台阶上的尘,解释:“昨晚上试验过几次。”
那便算新手了,新手能做到这种程度也不算太差强人意。
弗陵想要再说什么,尽数化作接下来埋头嗦面。
她还能说什么,他现在对自己这一副百般讨好,可她却是连什么都拿不出来。
羞不羞愧?内不内疚?
自然是都有的。
谢玄道看着埋头吃着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气氤氲的,额间泛起细密的汗水。
本想递出帕子给她,伸出去的手转而捻过帕子往她额上贴去。
弗陵顿了一瞬,灰溜溜地将帕子取下来,随意擦了两下,便胡乱塞到自己怀间,又是埋头吃面去了。
都说君子远庖厨,看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这不是所有话本里的男主做这些都能手到擒来。
也不是所有的女子在面临这般体贴对待,也能够怦然心动。
谢玄道难得见她竟是这般喜欢,遂道:“慢点,你若是喜欢吃,锅里还有。”
弗陵嘴角抽了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才不至于打消这人的积极性。
扭头看向他,“你这样看着我吃,我良心更过意不去了。”
甚至她都有些怀疑这谢玄道是不是有些不安好心,若不然怎么会连自己做都饭菜好吃与否都尝不出味。
她轻轻一笑,轻轻推了推自己手中的碗到他面前:“你不吃点?”
“我……”见他语气迟疑,眼神犹豫不决,弗陵越发肯定了什么。
弗陵已然起身,打断他的话:“你等着,锅里还有是吧,我去给你盛。”
二话不说便往厨房灶上大锅里去了。
“如何?”
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这人吃下自己煮的面后,好半晌弗陵才听到这人嘴里吐露出一声喟叹。
“还不错。”
弗陵纳闷了。
见他这脸色也没烧啊,这人过去分明是对食物那般挑剔的人,怎么会如今这般直线下降,如此之多?
难不成这还是和情人眼里出西施一样,自己做的反而觉得样样都好。
可看他竟心满意足,脸上洋溢着由心而发的笑时,弗陵忽然不想揭破。
其实也不是难以下咽。
仔细品的话其实还有几分美味。
他们难得有这一段安逸的时间,可不想因为一些麻烦的事打磨掉。
······
隔日圆圆因为有急事,着急见璋宪一叙,哪知道开门一瞅,看到她竟然在给谢玄道戴玉冠。
气得她夺门而出,等到谢玄道吃了早饭离开才跑去质问那人。
哪里晓得这人一看到自己便窝在床上,故意不起。
逢人便说累。
手酸脚酸还腰酸。
她也便奇了怪了,这肩不用挑,手不用提的,她却总说累,也不知道累什么。
圆圆气得嘴巴都嘟得圆圆,一时忿然。
将她身上的被褥半拖半拽地给拉下,这人还能给自己窝在床上打呼噜。
“璋宪,你这是要气死我。”
弗陵紧忙道:“怎么了怎么了,谁把我们圆圆姐气成这样?”
圆圆气急败坏,将枕头抽出来,故作凶狠地甩在她面前:“还不是你。”
弗陵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么罪魁祸首。
其实她大抵猜测到是什么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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