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抿了抿唇:“吃亏了又怎样?没吃亏又怎样?”
谢玄道:“我已经将高佑祖杀了。”
弗陵愣然,一时间竟然以为自己听茬了。
“你说什么?”
谢玄道冷哂:“你吃亏了又怎样,没吃亏又怎样。”
他敢那样对你便该意识到有如今这结果。
更何况,那些难听的话未曾落入她耳中。
弗陵讷讷地低头啃浆果:“那能接下来借道运粮又要怎么办?”
她委实替谢玄道担心。
他轻飘飘的一句,人杀了也就杀了,好像还不当回事。
“高佑祖可是高大人的独生子,宠得跟个命根子似的,他这要是知道能不跟你拼命也就罢。”
“更关键,他肯定会将这件事呈递到元诏帝手中的,到时候他要是在奏折中随意污蔑你们几句,说你们囤积粮草是意图谋反怎么办?”
“如今你们家这种情况,元诏帝说不定就等着你们找个机会反了呢。这样他才能有机会收揽军权。”
谢玄道不以为然:“我安排了人,擅易容术,安插了一个假的高佑祖在?州城。”
弗陵愣了一下,嘴角渐渐晚起一丝笑意:“这要是亲爹都未能发现,那高佑祖死得未免也忒惨。”
“他们父子二人关系不和已不是一日两日,便是高佑祖出现一些异于寻常的举动,高大人一时半刻也发现不了。”
一时半刻,说不定等东窗事发,他已经不需要再靠那条道运粮了。
弗陵道:“是要打战了吗?这个时候怎么需要囤积粮草。”
谢玄道:“鞑靼人一直有南下势头,何况之前被灭的西凉国,前些时日扶持了一个少主,一举将因内部矛盾而分散的各部联合起来,如今野心勃勃,意图联合鞑靼,想要破开城防。”
弗陵:“这些事朝廷不知道吗?”
谢玄道:“知道,元诏帝派了一个督察御史,如今还留在西洲,正监督着军营内的一举一动,如今便是要颁布任何军令政要都需要那位的点头同意才可颁布。”
这未免便有些过分了,这老话也常说,一山不容二虎,这放上两个做主的迟早要出事。
而且最怕的还是有人找不到名头,便拿督察御史来做这个筏。
弗陵道:“但他既然安插了人进来,就该知道战事一触即发,元诏帝就没有为此表示过什么?”
“表示什么?你要他如何表示?上回还以给你准备嫁妆为由驳回了。”
弗陵嘴角抽搐了两下,着实为元诏帝的不要脸。
“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他们老裴家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将你们性命开玩笑。”
思及此,弗陵诧异地往上抬了抬头,郁闷看向他:“你忽然跟我说这么多话做什么?”
求同情,要嫁妆,买粮草。
若真是这些的话她已经把荷包准备好了,心甘情愿的。
她可会看眼色了,与其顶着一个随时随地会成为元诏帝被绿了的证据,还不如主动站队到谢家军这一头。
毕竟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顶着这个美名,威震四海,民间更有传说,只要谢家不倒,江山一日不换姓。
何况是孝贤皇后给自己找的靠山,不要白不要。
谢玄道低垂着眸,视线落在她沐浴着阳光下姣好的侧颜上:“你今天若是跟着南安郡王离开,不待多时便会落入元诏帝手中,会成为我父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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