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确定来人是奔着自己还是奔着他。
若说是奔着自己还好,她当即踢开南安郡王的怀抱,勇敢伸手奔向自由。
可这要是为了南安郡王而来,是朝廷的人来抓拿她的,这要是认出来自己,岂不是买一送一。
弗陵求爷爷告奶奶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出现。
不过多时,刀枪的悲鸣便近在耳旁,嘶声裂肺,她现下能够辨认得清楚的应该是有两只队伍。
于门外,互相厮杀。
弗陵猛地转头看向门外,那袭黑影已出现在屋门口,背剑而立,紧张万分的她又去拽人醒来。
“他起不来了。”
熟悉的清冷的嗓音出现在身后。
灰暗的烛火随着开启的屋门所携来的风,轻轻晃动。
弗陵后脖颈一凉,怔住一般看他,黑漆漆的眼眸懵懂地转了转。
想求助。
又觉得不该求助。
想求饶。
她又确确实实没做错什么。
就连被劫持到这种鬼地方都不是自个心甘情愿的。
随着那人脚步渐渐许逼近眼前,弗陵眼眶里便被这一袭玄衣充斥。
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
他眼神冰冷,眼角有凛冽的寒光,那么陌生,如匕首一般。
“你,你好啊!”
弗陵尴尬地打了个招呼,“追得挺快的嘛!”
说完就知道自己白白长了一张嘴。
弗陵讪讪一笑,正欲解释自己的处境。
谢玄道却是看也不曾看她,只盯着二人紧扣在一起的手上看过去。
“要我砍他的还是砍你的?”
弗陵循着他说话的方向看过去,心脏一个猛缩,哪里能真看着他动手。
“等一下,我自己想办法。”
她用力地想要将这昏睡不起的人退开,然无甚作用。
弗陵扭头去看谢玄道,在那黑如点漆的眸中,满是冰冷,若是她再不想办法将手分开,他便会不管不顾地,随便挑个人把手给砍了。
弗陵吞咽了一口唾沫,目光从谢玄道身上移开,最后落到谢玄道身上,心思一转,问:“对了,他方才说他起不来,是什么意思?”
谢玄道呵了声:“你觉得。”
弗陵:“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
谢玄道:“什么样的人?下药龌龊了吗?”
弗陵肯定地点了点头。
谢玄道:“那也是学你的。”
想当初自己带着诚心去成衣铺找她,不聊却收来她那么大一礼。
弗陵:“……”
想当初想当初,自己当初怎么这般作奸犯科,如今竟还好端端地活着,果真是遂了古人那句话。
“算了,你不说我也该知道。”
生怕他再往当初那些事细想,到头来还是自己麻烦,弗陵果断移开话题:“你是不是早就找到我们的据点了。”
谢玄道:“这驿馆的驿丞,是我的暗桩。”
弗陵歪了歪小脑袋,憨憨地笑了笑。
所以说还是他们自己愚蠢至极,这才会跑到别人老窝里。
“你说你也真是的,这么荒郊野岭的地也弄个暗桩,你防谁呢?”
谢玄道:“你话有些太多了。”
说罢提剑便要起,丝毫不给人任何准备时间。
弗陵眼神一骇,吓得闭住了眼,紧声道:“等一下,我自己来,谢玄道,你别乱来,你……”
只见他笑意渐深,凤尾一般的眼角撩得本就惊才绝艳的脸庞越发俊郎。
然这一切并未落入弗陵眼底。
在他的想象中,谢玄道只会是那挥刀不留情的怪物,如阎罗王手底下的判官,既然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
“疼,放手。”
弗陵皱着眉眼,含怒带怨地瞪他,看着自己被解放的手,目光转而落在南安郡王完好无损的手上。
“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真不怕我因此憎恶你,不再和你回去。”
谢玄道收了手,面无表情地负在身后:“你想多了。”
弗陵:“……”
这人嘴巴怎么变得这般毒了?
是因为穿黑衣的缘故吗?
未尝没有这个可能,毕竟自己印象中的人可是从来都是白衣描似画,横霜染风华。
弗陵摇了摇头,嘴角一抿:“你话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小心我当真。”
谢玄道:“你完全可以当真,若不是因为你落在他手中只会坏了我的计划。”
没有任何特意的伪装,却让众人清楚的看到他眼里那丝丝点点的冰冷和漠然。
弗陵嘴角一哂,笑自己的心底的自以为是。
想想自己对对方做下那些十恶不赦的事情怎么还能祈盼对方好好待自己?
弗陵敛了敛心绪,脸色恢复惯常的冷漠。
“什么计划?”
既然不再掺和过去,那她这一刻,至少这一刻不再对他抱有愧疚的情绪。
问清楚,追究个一五一十,探探他到底在计划些什么。
然外头突兀的叩门声将二者凝滞的气氛打破。
“世子,外头的人已经解决了,还请世子速速离开。”
弗陵莫名觉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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