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显道:“我不懂,我是不懂的,但我就是知道这件事是你的错,他会变成这样最大因素就是你害的。”
弗陵忽然间无以反驳:“他走多久了?”
“现在追过去啊,晚了。装什么情深意切,我浓你浓。”
弗陵咬了咬牙,索性挣开他的束缚,转身疾走。
“死丫头,你跑什么跑?”
“放心,我自己会走。”
就这样不情不愿地随着谢家的车队启程回西洲。
因为路上长途跋涉,老夫人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是以谭显并未急行。
弗陵无奈跟谢家老夫人窝在一辆马车内。
马车很大,并不拥挤。
只是两个人心思各异,即便相距不过咫尺的距离,却是连话都极少说。
谭显并不知道谢老夫人和自己不对付。
马车内两个人再怎么不对付也不会对外提。
老人家怕被人说自己对小辈太苛刻,弗陵不说不外是负疚于心。
怀着这份愧疚,想要对老夫人做点什么,端茶倒水也好,膝以叠被也罢,只要不让她陪唠嗑。
毕竟她实在是不会说话哄老人家开心。
对方却以不习惯外人伺候为由,绝了弗陵那心思。
的确,老夫人到底是年纪大了,之前吃了那么多苦,后来苦尽甘来了,再让她遭受磨难到底难以接受,经不起那么多的折腾,稍微有点不如意便难免抱怨一句。
东西不好吃了抱怨,小米太硬了抱怨,入口的水带着一股味抱怨。马车太快太颠簸也要抱怨。
古人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看来诚不欺我。
这可苦了护送的谭显。
抱怨来抱怨去,忽然有一天就将矛头落在弗陵头上。
当初那们婚事老夫人一百个一千个不乐意。
弗陵也只好客客气气的,也是巴不得早日停车,这样于双方而言都能松一口气。
可现实情况是,你越是期待什么越是不可能发生什么。
外头下了雨,军队被困在路上。
山路崎岖,大雨磅礴,道路泥泞,难以前行。
老夫人看着掀开帘幕看雨的她,皱着眉头道:“风大,吹得我脑袋疼。”
弗陵忙不迭地将帘幕给放下,转过头去看她老人家。
老夫人也在看她,眼神定定地落在她身上,不知为何又将眼给闭上了。
弗陵知道自己定然是将人给恼着了,只好给人倒茶水。
以往几次,老夫人当面不喝她倒的茶,后来又背对着她喝了,再后来,兴许是觉和她关系僵化很不好,便当着她面接了茶盏。
今儿也是,当着弗陵的面将茶接下后,才刚刚呼出一口气的她忽地听到对方问自己。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和我在一辆马车里很不舒服?”
她敢说是吗?
但若是老夫人是极不耐烦自己,不好意思提,反而想要让小辈开口。
弗陵心底猜测着狐疑着,茫茫然地抬眼看她。
“那要不然,我下去骑马?”
她话音一落,绷着的心弦总算谁能够松下来。
老夫人道:“你是想让别人误以为是我将你赶下车去的?”
弗陵只好窝回去自己的位置,规规矩矩地坐着,只是这大家闺秀不像大家闺秀,全身蒙着一圈黑,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的山贼劫匪。
实在想不通这老夫人到底要做些什么,弗陵索性闭嘴。
“你是不是很不耐烦我这个老太太?”
弗陵一时间口讷,也不知道谭显是怎么想的,偏生就要将两个不对付的人安排在一起。
脑海中忽地窜出这么一段记忆。
与谢家订婚后,谢家这位老太太不高兴了好一段时间,有一回便上大理寺求签,和尚说了,她和这个未来孙媳妇属相相冲,今后有的磨的。
或许是玄学所致,有些人即便是再怎么河西相处,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和谐。
就像是谢玄道永远不可能娶隋玉一样。
弗陵看向老太太:“你真要听我说实话?”
“我还怕你说实话不成?”老太太斜睨一眼刀:“你以为你说的话我听不出来真假。”
弗陵道:“我是挺不愿意和一块的。”
似是佩服于她敢说实话的勇气,老太太道:“刚好,我也不喜欢你。”
“这桩婚事要不是你姑姑起的头,玄道几年前便已然成婚了。”
当时自己属意的是南安郡王府里头的六小姐,知书达理,知情智取,和自己也说得上话。
只是还没待自己让媒人上门便出了赐婚的事。
弗陵配合地点点头:“是啊,要不是我耽误了他,他今年怕是已经抱俩了。”
老夫人显然被她这话给气着了,喉间骤然一哽,好半晌才缓了过来瞪她。
怎么就那么没有良心?
“你有想过你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弗陵茫然地抬了抬头。
“你和高句丽的婚约还在,你现在还是和亲公主,朝廷现在还在大动干戈地找你,如果这个时候你跟着我们去西洲,会发生什么,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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