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是哪个。”
“这不太好吧……”杨悄悄干笑。
“洪修颐不是也问了你要不要一起走？”
“我和他又不顺路，再说这么多媒体在场，我和他一起离开，就算没有什么也会被编出各种八卦来吧？”
“这会儿倒是有敏锐度了，怎么，和舒洌一起就不怕被拍了？”
“那不是还有你们在一起嘛，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媒体总不会无聊到连这种场面都要硬扯一通吧？”
孙晴不理会杨悄悄这明显的“双标”言论，上下嘴唇开合间，打破了她的幻想。“我拒绝他了。”
“什、什么？”杨悄悄有些措手不及，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能见到舒洌了。
“我的艺人，凭什么他想见就见？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至于其他的阿猫阿狗，要是识相，明天请早。走吧，西铃这会儿应该已经把行李拿到车上了。”
杨悄悄还试图争取一下。“老板特意跑过来一趟，就这么把他晾在一边不太好吧？”
“他说他是顺路过来的，恰好看到这边好像结束了。”孙晴把“顺路”和“恰好”两个字咬得很重。“那就让他继续往前开，也不耽误他原来的计划。”
“哦……”杨悄悄没再问，心想舒洌也许真的是顺路。
算了，下次再见吧，她也实在有些累了，最想回到家里的床上。
停车场里，舒洌盯着手机，昏暗中神色莫辨。
坐在驾驶位的周秘书开口打破了沉默。“您不应该说是顺路的，这样孙总监说不定不会拒绝我们。”
“不，她只会拒绝得更干脆。”舒洌摩挲着手机边缘。“她看艺人看得一向很紧，就像保护小鸡仔的老母鸡。”
“那我们还等吗？”
“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以为我是螳螂吗？我既是蝉，又是黄雀。”
周秘书听不懂他的话，索性继续保持沉默。不过他们的视野里很快出现了杨悄悄和孙晴，孙晴昂首挺胸走在前面，杨悄悄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左看看右看看，步伐缓慢。
“杨悄悄，教你一句话。”孙晴突然停下。
杨悄悄看着她的背影，紧张地问：“什么话？”
“人们对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去珍惜。”
“可是……”
孙晴转过身，和她对视。“别看多了偶像剧就以为爱情都是童话故事，事实上，爱情是一场博弈，一心软就容易层层败退，最后被别人拿捏在手掌心，他让你哭就哭，他让你笑就笑。”
杨悄悄面色发白，想起了上辈子不愉快的恋爱经历。
“他要是真的为你着想，这么晚了就不应该招惹你。”
“我知道了……孙姐，走吧。”杨悄悄拉了拉经纪人的袖子。
两人走到公司安排的商务车前，旁边的汽车门突然打开，舒洌从副驾驶位走出来。
“哟，舒总还没走？车爆胎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给维修打个电话？”孙晴故作热情，舒洌就当没听出她话里有话，说：“谢谢，不过我不需要，你们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杨悄悄忍不住抬头盯着他，他对她笑笑。“今天很美，不过快上车吧，别着凉了。”
“我不能跟你……”杨悄悄话还没说完，看到男人体贴地帮她拉开了公司商务车的门。
孙晴“啧”了一声，转身去另一边的副驾驶。“三分钟。”
杨悄悄看看她，又看看舒洌。“那个……我明天还有戏要拍。”
“我知道。等我一下。”
杨悄悄看着他回身打开自己的车门，从里面捧出一个木质盒子，双手递给她。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她揭开上面的盖子，发现是一个玉白色的细口瓷瓶，上面插了一支嫩黄的迎春花。
“我把燕京的春天封存起来了，你可以把它带回酒店，不方便的话也可以放在家里。”
杨悄悄顿时觉得手中的盒子沉甸甸的，然后又听到他问：“那我的奖励呢？什么时候兑现？”
她抱紧手中的盒子，左右看看，确定附近没有人注意到他们，飞快地凑到舒洌耳边，轻声说了句“我也想你了。”
之后她便低下头钻进车里，迅速拉上车门，再没看舒洌，对司机说：“可、可以走了。”
西铃偏头看她。“悄悄姐，你脸好红。”
杨悄悄：“可能是刚才冻的，我外套呢？”
西铃赶紧把外套递上去，又探头看了看车窗外，说：“舒总怎么还站在原地不动？脸上的表情还有点儿……荡漾？”
坐在副驾驶绷着脸的孙晴忍不住“噗嗤”一声，好奇地问：“你对他做什么了？”
“我没有！”杨悄悄脸更红了。“我就是把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了……哦，多赠送了一个字。”
西铃扒着窗户，趁车子还没开远又看了几眼。“一句话就被撩成这样？舒总还是不是砚神？他不是挺会写感情戏的吗？”
“哈，他那是纸上谈兵，实际上做过最出格的事情，是在大街上和初恋手拉手。”孙晴说。
杨悄悄问：“孙姐，你和舒洌是怎么认识的？因为薛总吗？”
孙晴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陷入回忆。“不是，我认识舒洌比薛青还早。那时候舒洌还在上大学，我刚当上经纪人，公司给我分配的小演员我不满意，亲自到燕影和燕戏挑人，遇到了舒洌。然后……我试图劝说他签我们公司，结果他告诉我他不是表演系的，也不会做演员。”
西铃插嘴道：“砚神那张脸，不做演员确实可惜了。”
“后来我又遇到他两次，两次他身边都有薛青，他倒是很积极想演戏，我直接告诉他条件不行，他就答应我帮我劝说舒洌，结果后来……”孙晴捏了捏鼻梁。“他没把舒洌劝过来，我倒是被他那张嘴骗去了。”
杨悄悄回忆了一下和薛青的短暂接触，有些迷惑。“不过薛总好像不是特别能言善道的人哎，他是靠真诚打动了你？”
孙晴咬牙切齿。“他那些肉麻兮兮的情话，有一半都是舒洌教他说的，就连情书，都是舒洌打的草稿，他抄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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