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莫蒙尘想起来了，他确实帮西弗斯写了一篇论文，那就像作业一样，只是公事公办，不怎么认真和细心。
“你是说，我上次随便写出来敷衍你的论文，通过了《JAMA》的审查，现在已经出现在了最新一期的杂志上？”莫蒙尘慢慢地说出这句话。
西弗斯的眼角下拧出了一道很不好看的青筋：“敷衍？”
“我收回这句话。”莫蒙尘也觉得“敷衍”这词对于一篇刊登在《JAMA》确实是有些侮辱。
莫蒙尘更正了一下：“比较不怎么用心的论文，应该这么说。”
如果他是认真的，这意思就是说，他随手写了一篇论文，然后刊登在了《JAMA》上面？
那不是闹吗？
多少医生穷极一生的精力也无法在《JAMA》上面刊登自己的论文啊！
对医生来说，这就像NBA退役后入选名人堂一样，是永垂青史的荣耀。
莫蒙尘拿起那杂志看了一眼。
那论文的第一行字就让他确认了，这确实是他的论文。
莫蒙尘忽略了一件事，虽然他前世的论文难以在《JAMA》上刊登，但那是几十年以后的事了，他现在是以极其超前的眼光和丰富到令人发指的临床经验写出了一篇论文，对他来说，这篇论文有很多漏洞，几乎有一半的篇幅是需要修改的，但对这个时代而言，这篇论文就显得很独特了。
“你的离去是医学界的重大损失。”西弗斯说，“《JAMA》的编辑主任莱昂德罗博士如此评价你。”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厚着脸皮把这篇不成熟的文章推荐给《JAMA》，我应该请你吃饭。”莫蒙尘问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如何？”
厚着脸皮...
如果莫蒙尘后面没说要请吃饭，西弗斯也许抓起桌上这本该死的杂志就冲那不知道怎么讲话的臭男人的脸上甩过去了。
“一公里外新开了一家米其林认证的五星级餐厅，你得请我吃大餐！”西弗斯强势地说。
莫蒙尘小心翼翼地将杂志收起来，说道：“你这么厚的脸皮配得上牌面这么好的餐厅，我同意。快点收拾一下吧，我饿了。”
一会儿，莫蒙尘和西弗斯并肩而行，虽然医生们不喜欢八卦，但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对。
只是没牵手而已。
“这就是莫医生总是在那间办公室的秘密吗？”
“很有可能。”
“如果不是这样，Dor.Mo为什么要选择在圣路西法兼职呢？他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莫蒙尘和西弗斯的绯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两人结伴而行不过是给那些相信这件事的人一个看似非常有说服力的证据而已。
到了餐厅，西弗斯一口气连点十道菜，好像要借这个机会把莫蒙尘吃穷。
“你可以再点十道菜，我这个月的薪水刚好够结账。”莫蒙尘建议。
“你薪水这么少吗？”
西弗斯惊讶极了，莫蒙尘又不是默默无闻的小球员，即使是她这个对篮球一点都无感的人都经常能听见路边的工人讨论Dor.Mo。
这样的球员怎么可能领这么低的薪水？
“医院的薪水本来就很低，我又是兼职。”莫蒙尘切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细嚼。
西弗斯意识到自己误会了，看着他细嚼慢咽，突然说：“你可以向医院索要更多的薪水，你是我们的招牌。”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莫蒙尘根本就不需要这点钱。
莫蒙尘笑道：“算了吧，我只是兼职，要太多薪水会惹人眼红的。”
“你在意这种事？”
“我不在意。”莫蒙尘说，“但我只要开这个口，就会有许多医生也来开这个口，到时候你恐怕不得安宁了。”
原来他是为我着想。
西弗斯感动到一半，莫蒙尘接着说：“你看我每天都去你那里休息，要是你那本就不太干净的办公室整天涌进一堆不干净的人，那我在医院里的最后一块安身之地都没有了。”
“99%为了我，1%为了你，这点薪水不要也罢。”
最后这句话说完，西弗斯已然暴怒。
“你必须要！我明天就向院长申请，我还要向全医院通报这件事！”
这女人疯了吗？
莫蒙尘纳闷不已，又吃了一口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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