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被吵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青白色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窗户里，这光线是如此的微弱，让他分辨不清楚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这并不是他被吵醒的原因，真正把他吵醒的是轰隆隆的步伐声，那是成百上千人的人一同迈步的声音。
“绝境长城比临冬城要冷多了！”
艾德感觉自己的身体毫无感觉，就如同一根木头一样，他转动僵硬的脖子看着窗户当中曦光，心中无奈叹息。
北境的寒冷让他想到了南方的温暖，那时候他还很年轻，他和自己的好兄弟带着大军和坦格利安王朝作战，什么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冰冷。
艾德并不是无由来的开始了感慨，琼恩知道了自己身份的事情并没有让他感到轻松，反而有种胸口被放上了大石头的重负感觉。
他想到了十几年前的那场大战，想到了自己失去的那些人。
也许很多人觉得在战场上厮杀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他的兄弟劳勃就是其中之一。
而艾德从中感到的只有痛苦，他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哥哥，失去了妹妹，失去了太多太多，他并不想这一切重现，但又显得无能为力。
伊斯米尔是他所无法控制的，自由民一向不服从王朝的教化，琼恩无意继承坦格利安王朝，但也不想再回临冬城。
艾德唯一庆幸的就是，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多，不会扩散开来，不然他就要疯了。
带着满肚子的愁绪，北境守护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门外。
像刀子一样凛冽的寒风刮着他的脸，但他并没有退回去，而是被回荡在空气中的呼喊声所吸引。
那是各个小队呼喊自己战士的声音，对艾德来说这种全新的军队体系陌生但又充满了魅力。
对他这个曾经领军攻破了坦格利安王朝的北境守护来说，尽管自由民们的行动每处都让他难以理解，但是当战士集合起来之后的行动，他依然看出了十分的魅力。
简单的说，就是自由民的队列有着一种整齐的美。
虽然没有动武器，但是艾德却感受到了久违的战场气息，血液也开始沸腾，想要凑个热闹。
“艾德，你没有受过这样队列训练，贸然加入进去，没法适应的。”
陪着战士们跑了两圈的伊斯米尔脱离队伍，连忙拦住了跃跃欲试的伊斯米尔，生怕他贸然闯入队列引出一系列的麻烦。
艾德是个听劝的人，伊斯米尔这么说，他就暂时放弃了加入进去的想法。
“伊斯米尔，你是怎么把这些自由民训练成这个样子的。”艾德非常感兴趣。
伊斯米尔笑道反问：“我没有和你说过，我是来自其他世界？这些都是我那个世界流传下来的治军经验。”
艾德看着自由民战士训练的场景，口中连连称赞，但却始终没有再询问具体的训练方式。
早操很快就结束了，而这个时候，黑城堡里的其他人还没有出现，好像一夜之间这里就只剩下了伊斯米尔他们。
“唉！”
伊斯米尔看着天空当中已经出现的太阳，对身边的艾德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昨天晚上才没有一进来就大动干戈。可我给了守夜人面子，他们却不给我面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换成其他人，现在已经杀了不知道多少人。”
艾德又不是傻子，伊斯米尔一忍再忍不就是为了他的人这个盟友。
“守夜人军团确实太过分了。伊斯米尔，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不必再考虑我的感受了。”
伊斯米尔放心的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就请你这位北境守护屈尊去请莫尔蒙总司令来这里吧！”
艾德倒没有在意，点点头离开了这里，怎么说呢，待在伊斯米尔身边，总能让人抛下身上的枷锁。
片刻之后，艾德就带着衰老了不少的莫尔蒙总司令出现在了伊斯米尔面前。
艾德履行了自己的话，带来莫尔蒙总司令之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杰奥·莫尔蒙见状，脸上的神色又黯淡了不少，但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伊斯米尔已经失去了耐性，直言道：“莫尔蒙总司令，鉴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决定遣散守夜人军团当中的所有普通士兵，军官愿意留任的，经过考察之后可以留下。”
“你觉得这个路费发多少合适？”
伊斯米尔懒得和他再废话，直接以命令的口吻说出了这番话。
至于维斯特洛的货币体系，伊斯米尔实在是搞不清楚，好像四境领地当中的金银兑换数量都不一致。
“你为什么这么做？”莫尔蒙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没法挽回的地步，艾德公爵甚至都不愿意出面，这让他更感绝望。
“没有为什么，自由民里战士很多，而且现在还很讲纪律，哪里都好。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用你们这个漏洞百出的守夜人。”
伊斯米尔挥了挥手，颇有些无奈，初显不耐烦。
“这些汉子都是向着心树发过誓言的……”
“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让我的战士们跪在心树面前发誓，承担这样的责任。你要是担心自己受到违背誓言的代价，我
可以让三眼乌鸦给你们解除约定。”
誓约是冰与火之歌世界的一个重要基础规则，凭三眼乌鸦的能力是绝无法更改这些，但伊斯米尔能做到这一点，却没有明说。
反正对莫尔蒙这样的凡人来说，这一切都一样，他们无法理解内核，只能看到表象。
然而即使事情到了这一步，莫尔蒙却仍然陷入了沉默，拒不说话，一言不发，好像这样就能当成一切都没有发生。
“你真不是一个聪明的人！”
伊斯米尔摇着头直起身体来，不屑的说：“一个聪明的人应该学会在什么时候就做什么事情。而你缺不肯承认现实。”
“好吧，我就给艾德最后一个面子，把话说的更清楚一点。”
“你是要我带人把守夜人都赶到操场上，强行赶他们出境。还是，你去把所有人都集合起来，由你们‘自愿，主动’的离开长城，保留最后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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