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杰走火。
但幸好枪头已经是对准天花板了。
下一刻，已经“死去”的陆阳从地面上弹射起来，对着吴杰就是一拳。
吴杰被当场撂倒。
陆阳趁机把吴杰手中的手枪抢了过来，然后熟练的卸下了弹夹。
之后他对着吴杰一通拳打脚踢。
打了好半天，这才有其他人反应过来帮忙控制住吴杰。
网友们都懵圈了。
“我的天！陆阳活了？”
“这……我感觉今天自己快要被玩死了。”
“剧本都不敢这么写吧？太离谱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陆阳刚刚不是还吐血了吗？怎么现在又生龙活虎了？”
“难道……没有毒酒？”
同样的，现场也有很多人想不通陆阳这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歉，刚刚欺骗了大家。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毒酒，这是为了让吴杰说出他的犯罪事实而进行的一次冒险尝试。”陆阳走到舞台上道，“警方正在赶来的途中，希望现场所有人保持冷静，且不要随意走动。”
“现场的安保，注意情况，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这里有这么多监控设备，就算有人想要逃走，事后也会被抓回来，所以希望大家配合我们。”
“另外，救护车叫了没有？通知医院，说这边有枪伤，让他们快速救援和准备手术。”
陆阳甚至都没来得及擦自己嘴角的鲜血，直接开始了控场。
现场的观众，经过了最初的惊讶之后，大致也反应了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非常愿意配合。
而那些贵宾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有问题的人，其中不少人刚才甚至主动爆料了自己当初参与了那件事。
有这么多监控设备在，他们根本没有狡辩的可能性。
虽然想要趁机逃走，但奈何陆阳反应太快，根本不给这些人浑水摸鱼的机会。
作为这一场画展的总策划，王杨燕本身却还有很多疑惑。
毒酒呢？
为什么没有毒死人？
她看向了身边的花臂哥。
花臂哥刚刚受了枪伤，王杨燕在吴杰被控制住的第一时间跑到了花臂哥身边。
她已经失去了太多。
花臂哥或许是她唯一一个……有一些感情的人吧。
是的，只是有一些感情，并非真爱。
王杨燕和花臂哥在一起，利用他的成分更多。
这一点，花臂哥自己也心知肚明，但他愿意当这个备胎，愿意拿王杨燕发的好人卡。
“不，他应该死的！他们都该死的！”王杨燕不愿意接受这种结果。
虽然陆阳处理的很好了，但这和王杨燕一开始的预期并不相同。
在王杨燕的计划中，所有当初参与过那件事情，甚至哪怕只是负责消除社会舆论和影响的那些人，也都是该死的。
她要用一场惨烈的悲剧，来给云岛伸冤。
来让历史铭记。
但如果真的让官方介入，那么恐怕只有吴杰一个人会被判死刑。
其余的帮凶们，不痛不痒罢了。
太便宜这些人了。
王杨燕看向了旁边的餐刀。
“不要。”花臂哥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拉住了王杨燕，他太了解王杨燕了，“你的前半生，为了还债和复仇而活，这已经足够了。”
“你要的不是谁死，你要的只是真相大白。现在已经达到目的了，你不能被仇恨绑架，你的下半生，是时候为自己而活了。”
王杨燕怔在原地，她看着花臂哥道：“所以，这就是你和陆阳配合的原因？你换掉了我的毒酒，你……也换掉了给张道士的炸药对吧？”
“你怕了？你怕被抓，你想回去，是吗？”
花臂哥笑了：“我花臂哥怕过谁？只是可以用合法手段达成的目的，为什么要用违法手段去达成？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不会再出现以前那种情况了。”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你。如果你的计划真的成功，你会死的！你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你要对这个社会有信心。”
“我知道，你之所以孤注一掷，是因为你不知道没有了仇恨之后，你该怎么活。你的未来，变得未知起来，这是你以前所没有感受过的状态。”
“未知会带来恐惧，这很正常。就像我做出退出江湖这个决定的时候，我的内心一样惶恐不安。但……是你给了我对未来美好生活的畅想。”
“我知道自己未必就是你真正喜欢的人。但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们尝试着一起平淡的生活好不好？”
“如果有一天，等你想明白了自己的下半辈子到底应该怎么过之后，我随时可以接受你的离开。”
花臂哥一个混混头子，说出这段真情告白的时候，竟然还有几分诗人般的浪漫。
王杨燕眼眶一红，这样的话，二十年前，她曾经听到过一次。
但可惜，一切都错过了。
这一次呢？
王杨燕咬着嘴唇，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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