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裳有些疑惑地接过影像来一看，一双身体瞬间就睁大了，惊讶地说道，“这……这不就是那个灵轿神将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云沂南扶了一下眼镜，忽然就开口道，“妖君，第一次试验出了很多状况，我觉得……”
云沂南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云凝宁挑眉问道，“放弃？”
“不，只是……”云沂南说着，看了云霓裳一眼，然后道，“我有些担心。”
云霓裳心里“咯噔”一跳，没想到这个云沂南还挺关心自己的。
“云霓裳？查出点什么了？”另一边，坐在办公椅上的云凝宁一看见云霓裳跑得气喘吁吁的模样，就知道她取得了不小的进展，“来，喝口水慢慢说。”
他用一次性水杯给云霓裳接了杯水，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下次不用跑那么快。”
“但愿吧。既然知道被害妖的身份了，就可以让法医那边直接做灵脉比对了。”云凝宁将双手交握在一起，“接下来就是嗜血杀神案查询被害妖前几天的动向，排查妖际关系……我只怕凶手是一个路过的疯子。”
那样就真的很难找了。
“咚咚——”敲门的鬼影神君晃了晃手中的兽神袋，“妖君，云霓裳，我们运气挺好的，四街只有一个叫横如烟的。”
“那挺好的啊，快把兽神给我看看。”云凝宁站起来想去拿兽神。站在门口的鬼影神君赶紧小跑到供桌前面，把兽神递给了他：“妖君，给。”
“至于你……”云凝宁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云霓裳，“给我滚去偷懒。脸色都苍白得跟鬼一样了。”他因为云霓裳隐瞒了情报的关系，对她的态度强硬了很多。
“是！”云霓裳动作迅速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敬完礼就迫不及待的向外走去——她可不想被云凝宁逮着教训。
那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那上面有一双麻木又黯淡，盈满了痛苦的身体。
云凝宁怔愣的松开了手。男妖也趁他不备将他推倒在地上——“袭警可是个不小的罪名，你想好了吗？”他的战友一脚踹开了想要来揍他的男妖，把他拽了起来。
“走吧，我们管不了太多的……到时候跟这边的有关寝殿说一下就好了。”
他就这样失魂落魄的跟着战友离开了，伴随着拳打脚踢的声音和低低的哭泣。
他一直无法忘怀这件事，就托妖打听了云家私生女的事情——在他们离开后，云家私生女硬生生的被打流产，之后还被卖到了店里，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接客生活。
突然，一抹鲜艳的红跃进了她的视野——精致的妆容，时尚的服饰，优雅又妩媚的身姿。
——是之前在嗜血阁楼里化妆的那个云家嫡女！
云霓裳心里一紧，急忙跟上了云家嫡女的步伐，抓住了她的手臂。她看着云家嫡女疑惑的目光，顿时陷入了慌乱之中。她该说些什么才能不被怀疑？直接问吗？直接问的理由呢？！
“你……很漂亮。”她选择了一个有些怪异却又不会过分突兀的理由，“我有这个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天知道，她内心的尴尬都快溢出来了！
“这是二十二百年前的一个嗜血阁楼，死妖产子，风雪夜里两妖死亡。要不是上级有关寝殿严密封锁，肯定会闹得满城风雨。而当时督办这件嗜血阁楼的就是我的老上级。”云凝宁说着，双手交叠在一起道，“他给出的结案跟你的经历几乎完全一致。”
说着，云凝宁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影像放在桌子上推到了云霓裳面前说道，“认识他吗？”
云凝宁想起刚才看见的幽灵密档上女孩明媚又美丽的笑颜，再联想到那间隔时间极短的开房记录……这个嗜血杀神案查询和当年追悔莫及的行为有着微妙的相似，不可避免的勾起了他的回忆。
他时常会秘境见一个看不清面貌的云家嫡女。
她抱着一团血肉模铸造的东西，一步步的走近他，用如荆棘妖兽般凄婉的声音对他说：“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而他总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断的重复：“我一定会救你的。”
然后……一边呢喃着，一边毫不犹豫的在她走近后将她推下了深渊。
‘我一定会救你’什么的都是谎言，而‘对不起，我救不了你’才是真实情况。
“她在四肢断裂的过程中，还不停的说着‘钱’。我从妖镜里看见有刀向我飞过来，回过神来就再次站在一开始的地方了。”云霓裳有点纠结的揉了揉头发，继续说道，“那个云家嫡女第二次出现时，我尝试着说了个‘钱’字——她似乎是把我当成合租妖了。”
每次和别妖的七关八难对接，对方都会自动给她提供一个合理的，脑海中默认能接受的身份。
所以云霓裳并不意外云家嫡女会把自己当成合租妖——这只能说明那个云家嫡女确实有过找个合租妖的想法。
“再之后呢？”云沂南问道。
云霓裳沉吟了半晌：“我大概知道我为什么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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