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也严肃起来,弯弯的眉眼绷直:“陶乐,你知道,我们是朋友。我知道,你的职业。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不想。”
陶乐深深呼吸。搁在桌子下的手不时抓着大腿。酝酿许久,她才敢再次迎上舒心难得露出慌张的眼:“舒心,我发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从遇到你开始,我看着你的男朋友一代代如走马灯换,如果顾西弦不是有妻子,我不会让你和他分手。据刘小玉所言,顾西弦为人,并不如你所见那般温润贴心。”
“哈哈,”舒心勉强扯起嘴角,故意夸张大笑,连连摇头,“陶乐,你在跟我开玩笑对吧?开玩笑,嗯。怎么可能,顾西弦他怎么可能有老婆呢……怎么可能呢……”
陶乐着实不忍心。可她见多了。太明白:长痛不如短痛。她抬手,按住舒心微微发颤的手:“舒心,我不骗你。刘小玉拿着资料来找我,有结婚证的。刘小玉几次找我,顾西弦很会花言巧语,这次她真的失望了,总算真正找上我了。是我老板给我的,她让我,劝劝你。舒心,听我的,好不好?放弃这个渣男,肯定有个绝世好男人站在前面等着你。”
“让我看看。”舒心用手背拭去控制不住的泪,红着眼求陶乐。
陶乐会意,从包里交出刘小玉给的资料。
舒心翻阅。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纸张的唰唰声。
受不住这样的让人窒息的安静,陶乐抓住杯子,不安地搅着咖啡:“舒心,刘小玉跟我说,顾西弦沉溺赌场、酒吧,不顾家,他妈妈病了,他都不回去。刘小玉几年来,劳心劳力,不过是因为爱他。而顾西弦,没钱才回找刘小玉,但凡刘小玉不松口不给钱。顾西弦就会拳打脚踢……舒心。顾西弦在你面前,就是演戏……演戏……他有没有跟你借过钱或者怎么样?你千万,谨慎。”
舒心读完最后一个字,手抓着纸张。她告诫自己淡定,可奈何,她猛地撕扯几张纸。顿时,几张纸全都被撕得稀巴烂,碎片乱飞,飘飘扬扬,落在咖啡里,落在失心人的脚边……
“舒心……”陶乐赶紧起身,走到舒心面前,把泫然欲泣的舒心按在怀里,“一切都会好的,再爱的人,都会过去的。”
此时的陶乐深信,忘记深爱的人,就是割身上的肉。可时过境迁,肉会再长,人还会遇到再爱的人。
“啊!”舒心埋在陶乐怀里,终于爆发了如雷的哭声,凄厉绵长。
陶乐不时扶着舒心的长发,轻拍她的后背。陶乐见过太多深陷绝望的人了,这次太不一样了,难过的,是她的朋友舒心啊。被舒心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她愈发恨顾西弦这个罪魁祸首。
最好不要让她看见,不然她肯定打得顾西弦满地找牙!
舒心动静很大,不少陶乐面熟的服务员匆匆赶过来无声询问,都被陶乐甩手送走了。
哭了十来分钟,其实陶乐也不清楚了。她只知道漫长,舒心的泪浸湿了她的衣服,她站着的双脚已经发麻。
“陶乐,”舒心从她怀里挣开,红通通的眼仰视她,“你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为顾西弦哭,我会和他分手的。”
抽了纸巾,陶乐细细擦拭舒心的泪痕:“舒心,都会好的,相信我。”
舒心深吸口气,贴面和陶乐碰了碰:“陶乐,谢谢你。”
陶乐根本受不起这声谢。
“我现在就去解决,你要去旁观吗?”舒心突然问道。
摇头,再摇头,陶乐道:“我不看。”
舒心仿若盈盈秋水的眼里传递出了谢意:“陶乐,我走了。”
“嗯。”陶乐应声,目睹舒心跑进休息室。舒心动作很快,不过几分钟,换回了便装。跟她眼神示意番后,舒心拉住个服务生耳语了几句,便跑出了咖啡厅。
陶乐劝说完,怅然若失。她预想的,可能是舒心跟她吵几句,打她几下。可舒心没有,是那种,纯粹的伤心。越这样,陶乐越肯定,舒心对顾西弦,已然是用了情。
情迷人眼,向来如此。
她站在华茂市场的站牌下,看着公交车来来往往,就是不上。
她都不知道,该去哪。
夕阳西下。
手机铃响了,她猛地活了过来。低头,她从包里翻找,接听:“款冬。”
“嗯,是我。”余款冬波澜不惊,“一个人回家,还是回工作室,和我一起回家?”
她下意识回:“跟你一起回家!”
他低低笑了:“好。”
她可以想象,他的笑颜,是如何艳绝天下。
正收线,恰好可以直达工作室的公交车晃晃悠悠停在了眼前,她赶紧蹦上去。扔回手机的同时,她找到了两个钢镚扔进投币箱。
怎么说,一接到余款冬的电话,她瞬间就找到了方向找到了光亮。
以前,她游走在家长里短,也会迷茫也会难受,除了没完没了地喝酒,也没什么好的宣泄方式。感谢那晚,她醉得晕乎乎,遇到了曾经是周准的余款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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